最后一句心虚的不行。
沈岚雪对着云舒玉逐渐变红的脸,忍不住眼眸一弯,唇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
云舒玉看得呆了呆,沈岚雪笑起来真好看,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会惊艳。
沈岚雪把小狗崽放进旁边用破衣服堆起来的简易狗窝,睫毛微颤,抬眼看向云舒玉,天青色的瞳孔里映着云舒玉小小的倒影:“怕的话可以送给别人。”
云舒玉心跳漏了一拍:“你不养它吗?”
沈岚雪蹙了蹙眉,有些迷茫地望着云舒玉:“不养……有元宝就够了。”
阿玉怕狗他为什么还要养?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就像他怕黑,虽然他从来没和云舒玉说过,但是云舒玉早就把灯笼鱼的珠子做成灯给了他,还会贴心的在晚上点上油灯和蜡烛,让屋子里灯火通明。
既然知道云舒玉怕狗,那么沈岚雪之后都不会再和云舒玉提起“狗”字。
“行,那我现在就给它送走,正好张婶她家狗最近下崽儿了……等等,这不会就是张婶她家的狗吧?”云舒玉越看越像张婶家那只白色掺着黄的狗,把那狗崽包起来就给张婶送了过去。
回来时看见沈岚雪又坐在院子里的黑松下面的石台上打坐。
雪花已经覆盖了沈岚雪半个身体,远远瞧上去就像个雪人,云舒玉忍不住思维发散,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堆出来这么完美的艺术品。
好香啊……
好香,什么东西这么香?
云舒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沈岚雪身边。
沈岚雪身上原本淡雅清幽的梅花香气似乎比前些天浓了很多,站在他身边那股变得浓烈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恍然间云舒玉好像回到了无名山上,那个数千灵梅齐放的夜晚。
云舒玉吞了吞口水:“阿雪,你身上的梅花香味为什么变浓了?”
沈岚雪缓缓睁开眼,雪花从莹白的睫毛上抖落:“没有。”
云舒玉摸摸鼻子道:“可能是我闻错了。”
但是没道理啊,他明明就是闻着香味变浓了……嗯?怎么又正常了?
不对劲儿,作为一只狐狸,他的嗅觉怎么会失灵?云舒玉不死心地又嗅了嗅,都快贴到沈岚雪身上了,奇怪的是那股梅香依旧正常,甚至正常过了头……
“阿玉。”
以往清冷温润的声音听起来变得低沉诱惑,好像山中精怪在引诱过路行人。
好香,那股浓郁的梅香又出来了。
云舒玉眯着眼沉浸在香气里,突然间心脏一阵抽痛,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搭在沈岚雪肩上。
“哈哈……雪下得太大了,”云舒玉有些尴尬,顺势拍了拍沈岚雪肩上的雪,“阿雪你还是回屋里打坐吧。”
沈岚雪抬头望向云舒玉,半晌点点头:“好。”
说罢起身回了东卧。
雪越下越大,北风凛冽,云舒玉站在院子里吹了半天风,还是觉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梅香。
意乱
腊月初三,忌动土,宜嫁娶。
卯时三刻,云舒玉艰难从床上爬起,习惯了咸鱼的生活,突然早起还有些不太适应。
收拾好自己,云舒玉一把托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元宝:“宝宝,今天大美人过生日,你去把礼物送给他好不好啊~”
元宝“喵喵”叫了几声,像是在反抗云舒玉的奴役,云舒玉可不管元宝到底在说什么,拿出红木盒绑在它身上,又把它抱到房门口,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快去骚扰沈岚雪。
今天外面没有下雪,风和日暖,沈岚雪依旧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打坐。
云舒玉实在是佩服他每天卯时一刻就开始打坐的作息。
每日都是如此,大概打坐一个时辰就会起身活动,天气允许会在院子里打坐,不允许就在屋子里。
除了起了兴致吃饭,或者偶尔出去放风,沈岚雪都在打坐的路上。
元宝扭着屁股向沈岚雪跑去,跑到沈岚雪脚下见他不搭理自己就在他腿上拱了拱,嗲里嗲气地喵喵叫着。
沈岚雪疑惑地睁开双眼,阳光照在他眼睛里把天青色的瞳孔照得变成半透明。
平时他打坐元宝根本不会过来打扰,今天是怎么了?
低头就看见元宝背上显眼的红木盒,沈岚雪弯下身子把元宝抱到怀里,先给它拍了拍身上的雪,纤长的手指透着淡淡的粉,伸手打开木盒。
一张带着字的纸条映入眼帘,纸条上面的字迹笔触勉强称得上工整,像是刚学字的幼童所作。
“生辰喜乐,岁岁无虞。”——落款写着“云舒玉”。
移走纸条,一根雕着梅花的白色玉簪出现在视线里,玉簪整体透着一股淡淡的灵光,雕刻出来的梅花手法略显稚嫩,似乎是初学者的作品。
沈岚雪拿起玉簪,十分欣喜,放在手里细细打量。
“生辰快乐,还有……这个!”
云舒玉把大概四寸的奶油蛋糕拿出来,在沈岚雪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不远处的石桌上,意料之内的见到沈岚雪的眼睛亮了亮。
云舒玉:“这个是奶油蛋糕,用糖、鸡蛋、鲜牛奶和面粉做的,我……我老家过生辰都会吃。”
食材有限,他做的蛋糕就是蛋糕坯上抹了奶油,又淋了些蜂蜜,本来还想加点水果的,结果翻遍纳戒才发现自己把以前塞的果子都吃没了。
沈岚雪站起来走到石桌旁坐下,接过云舒玉递来的勺子,挖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霎时间奶香和甜味儿在舌尖爆开,和以前吃过的糕点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