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从志对未来的美好生活想入非非,全然没发现兰攸不知何时到了他面前,眉头一蹙,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作为新郎官之一,纵然有郁双拦着,兰攸也被灌了不少的酒。
他酒量不行,已有了几分醉意,本意是想出来散散酒气,没想到却见到了意外的人。
脸颊上的两坨红晕为他添了些许媚态,吴从志早就知道他这小舅子容貌过人,不想与别人又是不同,多年未见,年岁涨了之后反倒比以前在他家中更有韵味。
“自然是郁老爷请我进来的。”吴从志底气很足,神色间是藏不住的得意,不禁让兰攸眉头皱得更深。
虽然郁家表面上没说,但兰攸不相信,以郁家的位置和能耐,在儿子结婚时会不查对方的底细。他想他的个人经历许是被扒了个底朝天,那么吴从志品性如何,郁家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知道了,真会客客气气地请他进来?
兰攸对此抱着怀疑态度。
他懒得与吴从志多说,既然是郁双父亲让其进来的,那就是郁双父亲的客人,只要别对兰芯起什么心思,他是一点都不想和吴从志打交道的。
这时郁双也过来了。
他来找兰攸,“舒服些了吗?”问完抬眼瞥见吴从志,迅速地与脑海中的画像匹配,表面却不动声色:“你是谁?”
吴从志在临水曾远远地见过郁双,他刚想回答,郁双已蹙了眉:“看着面生,该不会是哪的偷儿摸进来了吧。何叔也真是的,怎么负责的安保。”
吴从志:“……”
这少爷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哪有上来就污蔑别人是偷儿的?
他急忙澄清道:“我是郁老爷请进来的。”
“我父亲?”郁双眉毛一挑,笑了,“既然是父亲的客人,那我刚才的话真是失礼了。”
话虽如此,实则郁双完全没有赔罪的意思,吴从志自然看出来了,奈何他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
不久郁双和兰攸一起离开。
他和兰攸解释:“我爸他不会无缘无故放这样的人进来的,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
他生怕兰攸觉得郁家和吴从志互相之间有勾结似的。
兰攸当然不会因为吴从志出现在这里便猜测他与郁家间的关系,他揉了揉由于酒精作用而隐隐作痛的脑壳:“我清楚的。”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以后才散,这期间吴从志都是独身一人枯坐着。
郁父倒是安排了人按时送饭给他,但对于见面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吴从志从白天等到晚上,满心焦急,也曾想从送饭的佣人口中套话,可惜这人被管家特意叮嘱过,任凭吴从志如何问,愣是不开口说一个字。
无奈,吴从志只能放弃。
直到宴会结束,才有人过来寻他,说是老爷要见他。
吴从志一听,喜上眉梢,“噌”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来,跟着人走了。
到了地方,郁双和兰攸也在,两人整天忙着招待客人,此时已有些疲惫,郁双只想回屋过二人的夜生活,毕竟他期盼这天已有许久,因此得知还要与吴从志对峙之后,他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兰芯年纪小,早早困了,照顾她的周婶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她哄睡了。
郁父让吴从志坐下,问他:“你想见女儿一面吗?”
吴从志只是来讹钱的,兰芯小不点一个,能有什么好看的?他对此提不起兴趣,忙说不用了。
“也好。”郁父点头,“若兰芯知道有你这么一位父亲,我都替你躁得慌。”
吴从志尚未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就见郁父挥了挥手,既然吴从志对女儿并无情谊,那他也不用顾虑什么,吩咐走到他身边的何管家:“你去安排一下,以后不要让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管家应下。
吴从志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美滋滋地想着即将到手的财富,谁知下一秒就有人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力气之大,让他挣脱许久也未能挣脱开。
郁父撑着脑袋,看着吴从志渐渐被拖远,笑了声:“什么玩意,也敢过来要挟我。”
他转头面向兰攸:“你不用担心,这颗定时炸弹我替你解决了。”
困得迷迷糊糊的兰攸脑筋差点转不过来,没想到郁父在将近半夜时来这一出是为了让他安心,接收到兰攸带着感激的目光,郁父咳嗽一声:“不全是为了你,主要是为了小兰芯,好好的小姑娘摊上这么一个父亲,确实糟心。”
郁双说:“好啦,父亲,是不是该放我们去睡觉了?”
郁父瞧他猴急的模样,无语:“去吧去吧,真欠了你的。”
眼不见心不烦,他撵郁双回屋,郁双握着兰攸的手,刚打开门,却发现周婶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外。
她的怀里抱着兰芯,小姑娘睡意全无,看她们的模样,许是方才的对话都听见了。
“小姐本是睡了,不知为何突然醒了,哭着闹着要找兰先生,我没办法,这才把她带了过来。”周婶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兰攸把兰芯抱到自己怀中,轻声哄着:“怎么了?找爸爸做什么?做噩梦了吗?”
兰芯将兰攸衬衫胸口处的布料揉得发皱,小声道:“爸爸,我今晚要和你睡。”
郁双:“……”
他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心中呐喊,这可是他的新婚夜!
但这两位他都得罪不得,最终把无处发泄的怒火都倒在了不速之客吴从志的头上,吩咐了人让何管家回来时知会他一声,他势必要亲自揍一顿吴从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