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苗明白自己一个外人是不该干预别人的家事,可还是是开了口:“那个…阿霄大哥,雪薰姐,有什么话,不如先回家里再说吧,在这大街上似乎不是太好…”
两口子互看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下一秒,林霄一把扛起儿子飞奔了起来,夏雪薰紧跟其后,超过前面的老夏叔,直接跑进家里。
百里苗暗暗佩服他两口子的默契,跟在老夏叔身后走进夏家的四合院。
这时林霄夫妇已经让小童站在大院中央进行训话。
坐在大院的美玲姨一边包
着饺子一边看着这三口子的戏码。
她身旁的小唐正与白发苍苍,眼神相当锐利的老妇人在玩花绳。
这老妇人正是老夏叔的母亲,夏雪薰的祖母,刘春花。
见到平时最疼自己的外婆和外曾祖母都在,小童就来劲了,理直气壮地反驳:“爸,妈,训人需有理,你们什么都不清楚就来骂我,是不是不太公平?如果舅舅在,他肯定会先听我说完到底发生什么事才判断我是对还是错的。”
夏雪薰想继续训斥,却被老公拦住。
林霄拉过一把竹椅说:“行,我就公平点,听你说,来,坐这,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童很不客气地坐在竹椅上,慢慢说道:“其实,从头到尾,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什么坏话也没说,是宝库那家伙先说了爸的坏话,而且还当着班上的同学说的,我才出了手的…”
林霄眉头皱起:“那孩子说我什么坏话?”
小童有点犹豫:“爸,我先声明,我可从来没有瞧不起爸您的哦。那话都是宝库他说的…”
林霄不耐烦了:“行了,他到底说了什么?”
小童模仿宝库当时的语气和表情回答:“他说‘你爸是嫁到你家的,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窝囊废,全村的男人都瞧不起他,他简直跟太监没两样…’”
“什么?!”
林霄大怒:“岂有此理!几岁的人,就敢来管大人的事!我入赘怎么了?这又不偷不抢的,不诈不骗
的,犯的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说嘴?”
夏雪薰同样火起了:“这个狗崽子!还有吗?那小子绝对不止说了这些,后面还说了什么?”
小童瞪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为难:“真要我把后面的话说完吗?我怕说出来,爸会气吐血哦。”
“也是…”
看到老公的脸色不太对,夏雪薰打住:“算了算了,就小孩子耍嘴皮子,不用较真的。倒是你,小童,就算真这样了,你也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动手吧!两句不合就随便去打人,这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可是…”小童一脸委屈:“妈,宝库不止说了爸的坏话,还说了妈您的哦…”
夏雪薰两眼鼓得大大的:“说我什么了?”
“他说…说你的塔罗牌占卜不灵验,还说…还说…那是骗人的!”
夏雪薰立即火冒三丈:“什么!!那臭小子居然敢说我的塔罗牌占卜不灵?!他才几岁的人,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就敢质疑我二十几年的占卜术!岂有此理!我去找他父母理论!”
“老婆,冷静,冷静!”林霄忙拉住她:“刚刚你不也说,小孩子耍嘴皮子而已,不用较真吗?”
“那怎能一样?敢说我的占卜术不灵呀,这摆明是在落咱夏家的脸面,这可是天大的事!我的塔罗牌多准,怀第一胎的时候塔罗牌占卜出来是男的,就生了小童,第二胎占卜说是女孩,就有了小唐,这哪儿不准?!这村
里有谁不知我厉害,那小鬼居然敢说我!我就要瞧瞧他是哪门子的父母生的!”
刘春花不紧不慢地插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叫宝库的孩子似乎是村头曾家老头的孙子吧,你小时候还很喜欢往姓曾的家里跑,说曾家那小子长得好看,以后要当人家新娘的哦,对吧,雪薰的妈?”
美玲姨掩嘴偷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妈好记性,是有这么回事。”
怎突然翻出这样的陈年旧事来?
夏雪薰僵住了,生硬地扭头看着林霄,堆出个苦笑:“老。。老公,那都是…小时候…不用较真…”
“我怎会较真?你孩子都给我生了两个,我还怎会为这种小事不满呢?”
林霄的话是这么说,可夏雪薰却听出他话中的酸味,忙扯开话题:“都是童言,童言无忌嘛!那叫宝库的孩子也是不懂性,才会那样乱说的,咱们也不较真了,反正也被咱们小童揍了一顿,当扯平了,这事就这么过了!”
“好!就这么过了!”小童第一个兴奋地举手赞成,跑过去坐在地上与妹妹玩耍:“小唐,哥哥今天教你个新花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