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一样大!”常星竹的语气有些兴奋:“你几月生啊?”
“正月。”
“我也是!”常星竹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承昀抬手抓过被子捂住耳朵,依旧挡不住那股噪音:“你正月多少?”
按着被子的手稍微放松,妖孽的嗓音轻轻传来:“中旬。”
“我也是我也是!”承昀按紧捂住耳朵的被子,听到他说:“具体十几啊?”
“十六。”
承昀不自觉地放下被子,瞳孔微张。
小屋外,庞琦也将目光落在了温别桑的脸上,常星竹亦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惊讶。
“你是,龙兴元年,正月十六所生?”
“嗯。”
“……和太子同日啊。”
温别桑睫毛微垂,道:“是么。”
承昀一脚踢开了被子,瞬间从床上坐直,神情阴鸷。
妖孽肯定是在骗人!
“我比你年长几日,在正月十二。”常星竹的声音里有些遗憾:“差点以为咱俩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也不差几日。”
“这倒是。”常星竹很快又高兴起来:“你平时都喜欢什么啊?”
“……喜欢?”
“有什么爱好。”
承昀微微侧耳。
“烟花。”
“太巧了!”常星竹道:“我也喜欢烟花!说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今年多买点大龙吼一起放吧?你喜欢大龙吼吗?”
短暂的沉默后,常星竹忽然又想起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承昀放了你的!我,我今天就等在这儿,我就不信他一夜都不回来!”
“你不困吗?”
“我睡你这儿呗。”常星竹理所当然道:“看你那床还挺大的,咱俩挤挤!”
门口的庞琦陡然一阵脊背发凉,急忙道:“三公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西院吧。”
“我刚不是说了,我就睡这儿!”
“不行不行,您要是睡这儿,奴才明天就得掉脑袋……”
“为什么啊,哎,别,别抬我,我自己会走!小梦妖,那我们明天见——”
温别桑收起象棋,挨个规规矩矩地摆在盒子里,撑起身体坐回床上。
刚要躺下,庞琦的身影忽然又在门口出现,“公子,殿下让您过去读书……”
宫无常一会儿一个样,白天的时候还说他双腿好了可以走了,晚上的时候又专门命人把他抬了过去。
温别桑算是第二次来他的寝殿,寝殿里布置奢华,处处透露着皇太子身份的尊贵。帷帐垂挂,只有对方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出:“到帐前来。”
温别桑从椅子上滑下来,坐到与床长度相等的宽阶处,那上面正摆放着一双软底白面鹤纹浅履。宫无常似乎有些不拘一格,往日在家里不是披头散发做浪荡样,就是慵慵懒懒地裹着软绵绵的纯色便衣,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