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若不是自己不知死活地想要替代他心上人的位置,姜晏清也不会这么有意地疏离她,甚至到现在不容置喙地要赶她走。
她要是知道他心里有那样一个人,她绝对不会那样天真地表白,宁可收敛了情意,只要能伴在他左右,她都是愿意的啊。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该。
若是没有爱上她,她还是那个自在的女鬼,即便终日担心受人欺辱,好在心是活的,不似这般,寂灭如死灰。
这样走了,再也看不到他,那是比死还不如的吧。
她的心再痛,她亦是舍不得走,舍不得啊。
薛天晴颤颤地走到姜晏清刚才消失的地方,扑通一声跪了,“求宫主开恩,薛天晴宁死亦不愿离去。”
一直没有回答,薛天晴等了许久,终是彻底绝望地地软倒在地上。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
薛天晴呆坐了半晌,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她抬头看了看皎皎的月,嘴角扯出一个极苦涩极苦涩地笑,“可容我再为你,跳一支舞吧。”
还是那曲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
薛天晴玉面上还嵌着泪痕,她迎风而动,娇躯柔弱无骨。
鬓发乱洒,衣袂翩翩。
月华皎皎,罩着舞姿精妙绝伦的人儿。薛天晴独自舞了半晌,忽而化为点点红光,良久良久,都不愿意离去。
“宫主,薛天晴告退。”
这一声微不可闻的告别后,薛天晴又是极不舍地转了两圈,而后缓缓地缓缓地,向着远处的夜幕中飞去,越飞越远越飞越远,只剩下一道红色的残影。
突然,半空中亦是传出来一声极低沉极低沉的叹息,“薛天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心中,除了阿满,再容不下第二人。”
我睁开眼睛,姜晏清也跟着睁开眼睛。
“阿满,你看到了吗?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只是当年看到薛天晴被恶鬼羞辱,就随手救下了,没想到,却惹来这么多事。”
姜晏清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样子格外愧疚。
原来他们之间的两百年,只是这样而已,我真傻,竟然还信薛天晴的话,对姜晏清产生了隔阂。
他对我那样执着,从来不曾变过,哪怕有人对他如此痴迷,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心,而我却在怀疑他。
眼泪顿时就出来了,我靠近姜晏清,往他的怀里钻进去,“我知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姜晏清搂紧我,摇摇头。
姜晏清说薛天晴的力量来得妖邪,而且她竟然拿到了冥界至宝崆峒印,饶是姜晏清,也不得不正视她这个敌手。
答应了方晓陌要杀了刘泽和林姣姣给她报仇,一周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半,还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姜晏清昏迷着两天,警局倒是打过两次电话来,但是那个拐子仍旧是没找到。
这事还没完呢,薛天晴又来凑热闹了,姜晏清整个人都冷冽了几分。
吃过晚饭,他说家里太闷,想出去走走。
走了没一会儿,我和璟修就偷偷跟了出去,姜晏清重伤初愈,状态又不好,这样出去我们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