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裳立即给他倒茶,然而,茶却是温的,一丝热气都没见。
他不悦地眯眼。
霍靖凌厉地瞪向身后失职的婢女,婢女们手忙脚乱地下去取热茶。
风挽裳不禁暗笑,不是来算账的吗?何以需要这般麻烦。
她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他面前,在他不开口前,她也不语。
直到新添了三个暖炉、热茶,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两人。
他拨弄着茶盖,吹着热茶,徐徐开口,“不打算跟爷求情?”
求情?替自己,还是替别人?
“她的处置此刻应该还未施行。”
原来是为别人。
她看到霍靖寄托希望的眼神,然后,她低下头,淡淡地说,“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她,为一个代价付出了整整十年,而今,还赔上了终身。
他似是意外地抬头看她,眸光如墨,深不可测。
半响,他笑,“你这想法……”
“是的,要不得。”她神情坦然。
这世上,没有谁该为谁的行为承担后果。
“不……”他笑,放下茶盏,倏地起身,俯首看她,低声绵绵,“是刚好对爷的胃。”
风挽裳愕然抬头,一下子就对上那双妖魅的凤眸。
那一刹那,她仿佛被摄走心魂,怔怔地看着他。
他勾起玩味的笑,退开,举步走向床榻,“过来替爷宽衣。”
☆、:怎能对一个太监有非分之想
闻言,风挽裳吓得瞠目。
他要留宿她这里!
他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吗?
她以为自己今夜逃不掉,因为他是那般残暴,对待知道自己秘密和背叛他的人自是不会手软。
莫非,今夜碰她就是他给她的惩罚?
外面的婢女,包括霍靖都诧异不已,爷要留宿采悠阁?
爷夜里睡觉的时候从不让任何人靠近,就如同缀锦楼,二楼寝房没有人可以上去。
即便在青龙街的宅邸,或是在东厂里,都是如此。
这会突然说要留宿采悠阁,怎能不叫他们吃惊。
“还不过来?”他不悦地催。
霍靖带着婢女悄然退出,关门,离开。
风挽裳走过去,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明明屋里已经多了好几个暖炉。
“不会?这些年没少做吧?”他冷眼看她,带着嘲弄。
她没做过,只是替萧璟棠准备日常穿着而已,因为萧璟棠舍不得勉强她,更舍不得她像婢女一样卑躬屈膝的伺候他。
老夫人也曾让她做他的通房丫头,他坚持不答应。
所以,即便他伤她再深,也无法否认他真的曾用心怜惜过她。
风挽裳低下头,抱着一丝希望开口,“爷,妾身希望能等到成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