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期间,病人情绪起伏会比较大,有人在旁边陪着是件好事。阿离如是想。
“你要好生修养,不可四处乱走。”
阿离听话地又点点头,在她没熟悉这个朝代之前,她也没胆子顶着颈上这张妖精脸,四处跑动,一不小心勾了人家相公的魂咋办?听说古代妒妇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现在去吩咐下人煎了药,呆会用餐后记得喝下。”
这人有完没完??阿离开始有点不耐烦地向他挥挥手,只顾点她的头,点到第十遍,他的吩咐才真正进入耳朵。
煎药?喝下?阿离兀地“啊?”了一声,偏了偏头,眼前一大推黑不溜秋的中草药如巨大海浪般迎面扑来,反应是立即的,她张大嘴抗议:“不要!我没病!我不喝药!”
由不得她,易仲人已走远了。
郁闷的穿越生活(2)
“哎!”阿离第十次挫败地垂下脑瓜,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碗黄得发黑的东西,散出一阵阵恶心极了的腥味及热气。
这次,这次打死她也不会再轻易上他的当喝下这种世纪苦药,摸摸心脏处,她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快被这种苦味绞成一块了。
“药不是用眼睛喝的。”易仲好笑地提醒,从未见人喝药像她这般痛苦,每次都摆上一副上刑台的模样,她喝着痛苦,他在旁也陪着痛苦。
“打个商量好不好。”阿离可怜兮兮地揪着脸,打商量。
他摇头“不好。”
“我身体没事。”她忽略他的冷淡,径自说下去,还灵活地动了几下手脚证明给他看。
“当补药喝可以强身健体。”看了她尖细的下巴一眼,他有点心疼。“看你身上也没长几两肉。”
又不是猪,长这么多肉干什么?而且,越长肉的猪,寿命越短!当猪也就算了,还要强迫她当只短命的猪,她才不干!
“易仲—“她继续拖延,同时脑子快速运转,寻求解脱方法。
古时候的女人不是很在行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可是,怎么哭怎么闹怎么上吊?要眼泪,没有!口水就一堆;吵闹,想也别想,这易仲懂得闭耳大法,骂什么听不见什么;上吊吗?抬头目测了一下,古人人口少,房子又大又高,搬来凳子,怕也碰不到横梁,就算你有本事吊上了横梁,以后别人要吊你下来的时候也麻烦呀。
“喝吧,药快凉了。”易仲放柔声音哄着。
来了,来了,她脑里开始鸣起警报,这该死的易仲,每次都用美男计,连哄带骗使自己喝下那碗苦药,偏偏自己定力不够,没有一次不中计。
哼,他会用美男计,她不会用美女计吗?
阿离想着,脸已扬起妩媚的笑,风情万种地走近目标任务,蹲下,双手自然地趴在他腿上,半个身子的重量也压了上去。抬起头,将易仲下巴坚毅的轮廓一览无遗,恩,美男子果然是美男子,哪个角度看都这么赏心悦目。
郁闷的穿越生活(3)
“这……不行。”他的声音突然变沉变沙哑了。“快起来,这举止……成何体统?”
嘻嘻,话都说不清了。阿离坏心地笑笑,美男又怎样,还不是不敌我这个绝世美女?
确定了这个方法奏效,阿离连连大方地抛过去几个杀伤力十足的媚眼:“易仲,这药好苦,人家喝不下去啦……”声音又嗲又娇,听得自己汗毛直竖。
悄悄瞄了上头绷紧脸的易仲一眼,矣,怪不得那些二奶小蜜呀都善嗲柔娇媚,还不就是男人喜欢呗。如果家里的黄脸婆也学会了怀柔政策这套调调,还需千方百计去防自己的男人到外面偷腥吗?
“易仲—”头颅在他的大腿上亲昵地磨蹭几下,动作纯熟。哎,好想她家胖嘟嘟的小猫咪哦,以前它也经常赖在她怀里,想着,又加了几分力道,忘记了现在是她窝在别人腿上,而不是小猫咪赖在她身上,而且,这个人还是个英俊成熟的男子。
每蹭一下,脸就贴紧一分,再蹭一下,又贴紧一分……嗯,小猫咪,我好想你哦。
“离儿!”终于一只大掌适时制阻住那张不安分的脸。
“阿离!”享受的同时,她不忘纠正。
“不要乱动了。”耳边拂过他更加沙哑低沉的声音,细听之下有点生硬奇怪。
“好啊。”神经大条的她听不出任何弦外之音,只管纹丝不动地继续伏在他膝上。
她的听话乖巧让易仲稍稍惊讶,赶紧闭上眼收心养息,再次开口说话之时,语调已恢复平静“那就起来吧。”
头稍抬起,又立即低下,嘴巴同时大声拒绝“不要!”
“离儿。”
“阿离!”
易仲苦笑下,偏偏就对底下的人儿毫无办法。若是在她落水前反而好说,可自从落水害病后,爱好,性子变了一大截,行为举止,言谈之间分明都是离经叛道的思想,甚至还要求他改唤她作阿离,对一个失忆症病者来说,她的要求显得有点……奇异。要不是由始自终都是他在旁看管着,他真要怀疑面前这位宫离飒是假冒顶替的。
郁闷的穿越生活(4)
但是,尽管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显得离奇,他还是更加乐意接受转变后的宫离飒,有点脾气,有点耍赖,甚至有时会忘了男女之别,却充满了朝气,满脑子鬼主意。
呵,不自觉地,他望着她的眼神里投入了更多的柔情蜜意,大掌转为抚上她极为柔顺亮泽的三千青丝。自清醒后,她一直没好好梳过妆,绸缎般的发丝随意用一条丝带绑着,挽在颈后,面如菲菲桃瓣,带不得丁点儿人工修饰,娆且不艳,丽而不俗,明明有着清水般透澈,却又散发出丝丝缕缕魅惑人心的妖娆,独特,唯一,是真真正正的美人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