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兼正坐在内室看卷宗,见这架势吓得浑身哆嗦,颤巍巍起身道:“雍王殿下,您这是。。。。。。”就算是看上了这位民女也不该强行掳回来呀。
明月夫人给衙差捕快们放了假,还好左右无人,这样奇怪的场面要是落在谁眼里都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他这一番思想活动秦北是一点没觉出来,只知道板着脸说正事:“府衙内王师爷的户籍在何处,本王要看看。”
“怎么突然问起了王师爷?另外这位女子是雍王殿下什么人?这样牵着手实在是,实在是不合礼数。”
其实衣衫不整也不是很合礼数,只是林兼不敢说,怕得罪了雍王被撸了官位。
“林大人连我都不认得了,我这身上的衣服都是你准备的。”常嬴挣开他的手,脸上有些发烫。
她这个人有个天大的好处,就是无论碰见多么丢脸羞涩的事情都极少脸红,只是面上一阵滚烫便能过去,别人是断然分辨不出来的。
秦北虚握了一下无牵无挂的手,默不作声的转身去内室的书架上找王师爷的户籍资料,留下常嬴同林兼简单的阐述一下案情。
“原来是夫人!下官眼拙,不知夫人这般貌美。”
啪嗒一声,秦北手里的文书没拿住,掉在地
上溅起一阵灰尘。
被别人夸了。常嬴笑道:“林大人谬赞,今日调查有所收获,整件事情疑似与汉云寺主持伽蓝大师有关系,只是伽蓝大师已经圆寂,死无对证,其余事情我们只能从府衙内的奸细论起。”
“圆寂”这个词可是给足了那老匹夫面子。
“奸细?”林兼不可思议道:“下官这青州府衙虽然说不上有多好,可也不像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啊。”
正在翻找户籍资料的秦北闻声道:“林大人所言差矣,不过是犯了一回错,财迷心窍也罢,性情使然也好,纵使有罪,可污垢两个字便有些过了。”
秦北继续道:“王平远,今年三十二岁,家里有个小他七岁的弟弟,小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困,弟弟王启远剃度入了汉云寺做和尚。”
汉云寺,做和尚,小七岁。这三个点都是至关重要的。
“秦捕快做下的赌约可得算数,今天我不把你吃成裤子都不剩都对不起我今天瞧见的东西。”
倌龄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内,又见林兼跟常嬴面对面坐着,眼睛却是盯着他看,秦北那边手里正摊着一本册子也抬头看着他。
吃成裤子都不剩。这个点比前边儿三个点耐琢磨多了。
还是秦北先反应过来,怒冲冲的把文书一合说道:“满嘴胡诌没个把门的,快说说看见了什么?”
他眼神阴冷,仿佛在警告:再敢胡说本王就一枪挑了你项上人头,亲自挂在锦城西菜
市场门口风干。
倌龄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喝了口茶水顺顺气才道:“没什么,不过就是谢家四姨娘光天化日跟一个和尚在破院子里幽会,被我一个不小心瞧见了而已。”
常嬴跟林兼讶异了一瞬,而后便能理解了。谢家四姨娘今年才十六岁,跟了谢牧安大多是图了他的钱财,碰见个年轻风流的爱上也不奇怪。
至于和尚偷人嘛。
秦北挑眉,所有的线索好像都连在了一起:“那和尚多大岁数?长相如何?”
“二十五六岁吧,小眼宽腮,长得稀松平常,也就那样。”
小眼宽腮?林兼呼的一声想起来,日日跟在自己身边的王师爷不就是差不多这个长相吗?
“难道王师爷是内奸?!”林兼吼了一声,他有些不相信,两只眼睛瞪得正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汉云寺出了事情,一众僧人无家可归,王平远可能拿了金子去接济弟弟,所以才被常嬴感知到。”秦北道。
“据我所知,和尚们自从汉云寺出了事之后便堵在明月祠念经,制造流言将我拉下水来,原因现在都不清楚,也揣测不到什么。”常嬴道。
其实她是揣测出来了那么一两分,只是不能跟林兼说,毕竟伽蓝死了,有些事情越描越黑,很难解释,甚至还可能给青州制造恐慌。
她总不能跟林兼说肋骨化成金刚杵伤人,老母鸡精凌晨偷袭的事情吧?以林兼的头脑估计很难理
解,节外生枝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