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跪在石阶之上,从发间抽出一根玉兰金簪,咬咬牙,对着自己的脸划上去。
她刻的极认真,极用力,撕裂皮肤的触感沿着金簪一路从手上传到心里,温热的血液沿着金簪往下流,不一会便染红了石阶。
沈家,如来,常嬴,我与你们,再不相欠。
“你可真是有本事。”
周易半瘫坐在常嬴的梦境里,正百无聊赖的数着自己的拂尘。下头规规矩矩地跪着一个人影,听见他的话将头垂的更低了。
“徒儿不敢。”
听见这话他就来气,手下一抖,连着拽了好几根毛下来。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当初在众神佛面前为了立威出气斩杀穷奇我不做计较,毕竟我逼你学杀术为的就是给今天做准备。”
“可我没教你招惹佛家的菩萨啊!那日他前去救你,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
“你年纪在我从意一门里可是最小的,如今倒是赶在前头尝了情爱之苦。”
顺带着还将一尊大佛拉下了万丈红尘,使得如来那边心情奇差,连撸了地藏尊位的念头都起了。
想到这他略微诧异,围着常嬴左瞧右看,话锋一转道:“还是我家小幺长得好,你要是多出门转转,现在哪还有嫦娥什么事儿啊。”
花妖大多貌美,只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像常嬴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常嬴受了夸奖却不敢同往常一般顶嘴调笑,她知道周易此番入梦必然是有大事要同她叮嘱
,或者要提点她什么。
对于她自己的师父鸡贼与否,鸡贼到什么地步,她可是门儿清。
果然,周易正了正神色,问道:“你与地藏,你们是怎么开始的,发展到那一步了?如今又是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话里带了点怒气,常嬴小心的探头,发现周易皱着眉,撇着嘴,一副关爱失足少女的老父亲的样子。
也对,本就是一段孽缘。
“师父该是听五师兄说过了。”她答得恭恭敬敬,还带着一丝不卑不亢的意味。
“你,你你你!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
小五确实同他讲过,可小大说的那件事儿可是叫他火大。
周易将她拉起来,一只手精准的扣上她的手腕,“你这脉象骗得了谁?这么虚弱畏寒的身子,你敢说与他地藏没有一点关系?!”
“确实不是他,跟他没关系,师父当时也去参加论道会了,应该看见他了才是。”
她抓着周易的袖子,轻轻的晃了晃。
常嬴从不曾与他撒娇的,周易心口一酸,心里更是气急。
“胡闹!你大师兄那人秉性如何你不可能不知道,什么话能从他嘴里落出来就与板上钉钉没什么区别,你知道他接近你是什么目的?又怀着什么龌龊心思?”
“八千界那样大,怎么偏那样巧,次次都能跟他碰上?谁知道他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骗取你的信任和感情,想把你捏在手里?”
常嬴瞳孔一缩,抓着袖子的那只手不自觉
的用了力气,“不会的,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