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嘴道:“那该叫你什么?华御吗?”
华御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回过神来笑道:“你要不说本殿下还真就忘了本殿下还有一个名字叫华御。”
没有人敢叫他华御,就连花副后在他小的时候都未曾叫过,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以至于他一直认为这个名字被所有人丢弃掉了,被皇室宗亲的玉碟封印住了。
“那就叫你华御。”秦北接着问道:“你好像很喜欢玉娘?”
这话问的就很模糊,能跟着出来采买,还送香粉给玉汝儿。以他所见华御该是喜欢她的,可细细回想起来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喜欢啊,要不是玉姐姐本殿下都不会来这茶馆喝茶。你们二人可都是托了玉姐姐的福气啊。”华御说的毫不避讳,玉汝儿的脸色更加红了。
“二皇子讲点道理吧,总该是先来后到的说法,秦北也说了,你的玉姐姐可是我的相好,此次我来仇歌城便是为她。”
柳卿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这番话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却也带着一股莫名的痛快。
可能是因为能叫那毛头小子不爽吧。
“你喜欢是你的事情,我喜欢又是我的事情,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华御凑近道:“玉姐姐虽然是欢楼的楼主,可怎么说都是风尘女子。本殿下不能拿副妻之位委屈她,也没办法拿正妻之位抬举她。”
他不能娶,只能养在欢楼常常来看
。况且他对她的感情还没有到痴心一片,矢志不渝的地步。
这便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对双方都好。
玉汝儿闻言有些出神。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月之期这个小孩子就想了这么多,感动之后竟有些可笑,自己现在的情况还能嫁人吗?
胸口处那张特殊的纸张正在微微发烫,像是想要通过温度来叫她认清如今的形势。
她跟八千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了。腹中的饥饿感越来越微弱,耳力和嗅觉也越来越强,甚至彻夜不睡都不会觉得疲惫。
柳卿没想到华御如此回答,不过细想了一瞬便能清楚他的意图。
倾慕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喜欢和深爱也是不一样的。他脑中闪过一个问题,尽管只有霎那,却也能清晰的浮现开来。
你对她不一样吗?又是哪个地步呢?
白纸扇刷的一声展开到最大,遮住他多半张脸。那个问题宛若石沉入海,消失了。
“华御豁达,不如移步,我请你喝酒。”秦北将木几上盛着开水的紫砂壶放好,又看了一眼身前干净的茶碗。
说到喝酒这两个字华御的眼眸都亮了许多,立马吵着嚷着要去仇歌城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酒。
话赶话说到这儿也是凑巧了,他们谁也不曾想这丹锗十三岁的二殿下居然还是个极爱喝酒的。
一行人结了茶钱又去了酒楼,还是找了间阳面靠窗的雅间,喝起酒来。
要说华御在茶楼的时候那个状态算是配合的话
,眼下酒楼的状态便称得上是疯狂了。
别看华御还小,可皇子的身份叫他自幼便熟知各种酒类,如此识相的他一连要了五坛好酒,配着佐酒的小菜吃的极香。
光喝酒不讲故事怎么行,华御兴致起来便将自己小时候那些撒尿和泥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绘声绘色。
连柳卿这个混惯了八千界的人也被丹锗开放的民风给惊讶到。
其实“混惯了八千界”这六个字不是很合适,“八千界”后边还该加上个“的花街柳巷”才合适的多。
开始秦北还能应付一二,后来就喝不下去了。毕竟他之前是菩萨,很少沾染酒水一类的东西;反观柳卿倒是喝的顺畅,除了一直在吐槽何处何处不如常嬴亲手酿的好之外,也算的上是一番享受了。
所以后期基本上就是柳卿使劲灌着华御喝酒,拐弯抹角的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不说,秦北听得都有些烦了。
秦北的头有些晕,这两个酒鬼吱吱吱的说个不停就让他更难受了。而且聊着聊着竟然还渐入佳境,互相放下戒心熟悉起来。
柳卿放下戒心倒还好说,毕竟是神仙,对待一个八千界凡人没什么顾虑,可华御这个八千界的凡人放下戒心就很玄学了。
柳卿这张嘴也是,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只听得华御一愣一愣的,怕是再这么叭叭下去华御的家底都要被掏走了。
“看来二皇子很喜欢喝
酒啊。只是不知道尝不尝得出我带着的这种酒?”柳卿伸向腰间,取下一个绘着淡雅梨花的瓶子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