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可一条活路都没有啊!
“太子愿意来我们欢楼自然是好的,不过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太子明日回宫,可不要乱说啊。”柳卿眼眸含笑,手中的白纸扇抵在桌子上,任由他肆意把玩。
华衍的目光落在那白纸扇上,只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它没什么区别。
“本殿下还是分得清是非的,这件事,这件事。。。。。。”她下意识的往身侧看去,以为苏崪像往常一样待在她身边,帮她出主意,是她最硬的主心骨。
每日朝堂之上她都能见到他乖觉的站立在父皇的身边,之前并不觉得,现在看来,苏大监的一个眼神就是最叫她觉得安心的神药了。
等等,上朝?现在这么晚了,她私自出逃的事情该是要暴露了吧。
与此同时,仇歌城的鸾和宫中,所有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也没有胆量去收拾碎了一地的金银瓷器。
摔得劲儿是真大,金银器皿上头都出现了难看的凹陷。
邹正后坐在正殿内,秀气的眉峰簇在一起,已经有些待不下去了。
她烦躁的侧头看向窗外的夜色,那个死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私自逃出宫去,夜不归宿了。
这些年的管教算是喂了狗了,养出了这样一个目无尊长,肆意妄为的东西!
“正后娘娘。。。。。。”宫人在门前弯腰,小声问道。
啪的一声,小几上的香炉摆件被震得慌了起来,邹正后暴怒道:“
你的嘴是被缝住了吗?!有话就说。”
“奴,奴知罪,奴知罪。是苏大监来了。”话音未落,有人挑帘而入,衣角带风直直往殿中来。
苏崪撩袍而跪,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鲜有的露出几分急切,开门见山说道:“奴斗胆问一句,正后娘娘打算怎样处理?”
今日负责出门采买的一队宫人已经被这位娘娘扣押住了,他起了疑心稍微问了几句便猜出了个大概。
华衍偷溜出宫去,现在都没回来。
太子殿下这样的事情没少做过,可次次都没有超过分寸,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邹正后眼底划过一抹杀意,挤出笑容说道:“苏大监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就是几个犯了错的奴婢,按照宫规处置便是了。”
她面上不显,袖中的手却是逐渐握紧,苏崪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叫他知道。
太子私自出宫,下落不明,一旦传出去,华衍的太子之位便再难保住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苏崪眉头微皱,像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回答,沉默片刻后道:“正后娘娘说的是,可宫人们的性命再低贱,也不能随意处置。”
“放肆!苏大监的差事当的好啊,都指点起本宫的事情来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本宫这个正宫之主?!”
又是一声巨响,小几上的香炉终于没能坚持住,晃了几晃掉下来,身首异处。
苏
崪面色不改,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低声道:“正后娘娘说的是,可宫人们的性命再低贱,也不能随意处置。”
语气之正然无异于逼迫。他苏崪背后站着皇权,不是谁都能挑战的起的。
邹正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她一个正宫之主连一个阉人都呵斥不得,还要遭受这样的逼迫。
好啊,很好,一个个的都这么争气。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脑袋一热便脱口而出:“大监还真是执着,要么这宫人本宫不要了,赐予大监可好?!”
这话都说出来了,只要是个长着眼睛的都知道邹正后的意思,随便是谁肯定要告罪了。可苏崪没有。
下头跪着的男子沉默许久,复又叩了头。
“奴,苏崪,叩谢正后娘娘。”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海浪云纹的大监服饰干净利落,带着毋庸置疑的尘埃落定。
邹正后眼前一黑,昏倒在了榻上。
鸾和宫彻底乱了。
这些事情华衍是不知道的,她此时正坐在桌前忐忑而又小心的四下张望。而其余的五个人,十只眼睛都精准的落在她身上。
“别这么看着本殿下,本殿下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华衍越说越没底气,后面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她刚刚只是将自己偷跑出宫以及明日还要上朝并着她是跟自己母后住在一起这些事实告诉他们,虽然事态严重,但也不用都这副表情吧?
“弄不好他们今晚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