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你就待在这个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半步都不能踏出去。”
还是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些不重要了。他从床榻上下来,将半敞着的衣裳系好,抬手在染着桃香血液的那扇门上画了一张符。
“公子这是何意?”玉汝儿依旧不明白,她知道现在欢楼处在非常时期,可跟她一个边缘化的凡人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莫不是那什么二皇子跟你还有着约,事发突然,还要我亲自去给你传个话?”
柳卿殷殷地笑着,披散的墨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晕出影子。
他竟然认为自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玉汝儿先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之后整颗心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摆出这样的表情,带刺的话也不是听他说了一次两次,她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平静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裂纹。
她只是个低微而又卑贱的人,若是没有柳卿当年救她一命,现在怕是连骨头肉都不知道烂在了何处。
“没有,玉娘但凭公子吩咐。”她再次把头低下去行礼,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
像是一拳垂在了棉花上,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像一簇旺盛的火苗,它点燃了柳卿心中愤怒的柴草,后者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阴恻的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去。
一丁点的消息都不要指望着他传出去。
常嬴对面坐着秦北,两人正不紧不慢的吃着东
西,厢房的门就响了。
不仅仅是响了,还应该算是非常之响了。常嬴猜想来人一定双手握拳,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只是她没能想到来敲门的是自己的五师兄。
“师兄赶着饭点前来,是不是吃不惯今天的饭食?”常嬴转着眼睛看过去,揶揄的感觉已经十分明显。
柳卿没答话,往秦北跟常嬴之间的位子里挤了挤,一点都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常嬴没说什么,倒是秦北先开口道:“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着,都不嫌热。”
柳卿捏着筷子的手指发紧,上下牙齿都开始发起力来:“你个见色忘友的坏东西,不就是在你这儿吃一顿饭吗?用得着嫌弃我吗?”
他说的振振有词,慷慨激愤,就在常嬴猜与着他下一秒会不会将筷子一摔,哭哭啼啼的夺门而出的时候,柳卿却重新拾起自己的筷子,接着吃了起来。
真是好尿性。常嬴拉住秦北的胳膊,示意他往外坐坐,给柳卿一个合适的“生存空间”。
一个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妹,这两个人现在就成了一对,坚定不移的在他面前秀恩爱,可神奇的是他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去。
“今天怎么没跟你那玉娘一起用饭,跑来我们房间凑起热闹来了?”
正有些郁闷的秦北看向常嬴的侧脸,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惊喜与赞赏。
不愧是你,常·捅肺管子专业户·嬴。
果然,此话
一出柳卿夹菜的动作便微微有些不自然,连带着咀嚼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凝固。
眼前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柳卿那叫一个气啊,横眉立目看过去,却猝不及防对上两双充满了八卦的眼眸。
常嬴也就算了,他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什么脾气秉性他知道的清楚,可秦北算是怎么回事啊,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真的很让人怀疑人生啊。
有时候,默契这种东西是一点既通的,是不受任何外在条件影响的,他们三个两两之间的性格和关系都并不相同,但仅仅是一个对视,他们就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些东西。
虽然柳卿并不是很情愿,但是现在看起来他没有选择。
局势越来越复杂了,他一定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值。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但是这件事情算是我私人问题,能透露的不多,你们凑合着听。”柳卿清清嗓子,打算从回忆里挑出一些可以说的。
“你的私人问题我们两个没什么兴趣,只是如果与暗中之人有关系的部分我们就必须得知道。”常嬴递给秦北一个眼神,后者赞同的点头。
莫名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也没什么,看看你们这些眼神,没必要这样的,真的没必要。”柳卿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就那个桃香背后的人我想了一会子,大概能锁定一个人了。”
因为仇家太多
,他将记忆里的每一寸角落全都挖出来,从第一次闯祸到最近一次“诱拐”良家妇女为止,足足想了许久才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