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咋呼呼的坐下,一只手去拉常嬴盖在身上的薄被子:“叫你懒,叫你懒。我好歹是起了大早出宫来看你的,你倒好,搂着自己家的睡到现在都还迷糊着。”
常嬴确实是迷糊着,本来就贪睡的人被她这么一拽更有些摸不着头脑,被子都被夺去了,还眨巴着眼睛没个反应。
“你傻了啊!”脸蛋被一双手捏住,上下左右的揉搓开来。
“没,托您老人家的福,我还没傻,不过也快了。”这一晃常嬴便有了那么几分清醒,揉揉眼睛挣扎开,垮着那张微红的脸无奈的瞧着风尘仆仆的小狐狸。
“不是跟三师兄去过二人世界了吗?怎么还能想得起我来?”常嬴说笑,没梳好的头发零散的披在身上。
白森听了这话,脸也不红,气也没恼:“我呸,你还好意思说?真真是恶人先告状,我进来的时候那香丰色的场面你好好跟我解释解释!”
才几日不见啊,脸皮子都厚成这样了,她个撞破好事的都没提上嘴呢,倒叫这人一前一后的拿话来讽她。
“啊~”某常姓女子打了个哈欠,眼里蓄着一层晶莹的水汽:“别这么当真嘛,不过确实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已经能想象到三师兄被白森没完没了的话烦的睡不着觉的样子了。
“我看你是脑子不大清醒,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便一把火把你带走,也省下了如今这一箩筐的事端。”
常嬴往后一躺,依旧
是笑着:“一箩筐?多大一箩筐?”
这一行动之间,她额前的发丝垂到两侧,露出那枚指腹大的朱砂印记,白森一眼便瞧见,下意识的凝了脸色。
该是察觉她的目光,常嬴将发丝轻轻拢了拢,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副样子?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值得放些心思上去?”
“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心虚什么?”
质问来的太突然,小狐狸的反应着实是比以前快了许多。
“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常嬴双手下垂,身子更是往后靠倒在被褥上,翻了个身如此说道。
“你方才说一个两个的都这副样子,说明秦北也看出来了对不对?”白森不接她的话茬,只自顾自的问道:“常无何!我好歹也认识你一千年了,你哪儿句话说的真,哪儿句话说的假,我要是分不清楚那就见了鬼了!”
白森最瞧不上常嬴那副轻描淡写企图掩盖事实的样子,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瞒着的事!
“别发这么大脾气嘛,比起这个,你倒不如跟我说说,你抛开我如花似玉的三师兄来找我,总该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原因吧?”常嬴一只手描着被子上的花纹,一只手放到身后托着自己的腰。
“如花似玉?我呸,你见过哪个花儿,哪个玉是他文华仙君那副死样子的?”小狐狸似乎说上了头,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我日日夜夜为你操着心,你倒好,半分担心都未曾分
给我!”
她越说越激动,不经意想起了鸣焕塔那夜,险些被人剥皮剜骨的恐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常嬴终于支起身子来,面上的表情也严肃了不少:“我知晓你可能受伤,但你身边怎么也是跟着我三师兄的,谁能想到他一个道行半分没折的仙君都没能看住你,平白的受了皮肉之苦。”
早在白森进门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现下离的近了,就更难以掩藏了。
“你这话说的,像是跟你半分关系都没有似的。什么都没说清楚呢,撇得倒是干净。”白森咂咂嘴,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你有话你说就好了,绕来绕去的掏我心肝,这些话也不见你有本事去跟三师兄说。”常嬴不服气的回嘴道。
嘿,她是不是对这人太好了?小狐狸斜了一眼常嬴,直接道:“还行,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大关系,就是某人刚才脱了虎口,这就又要入狼窝了。”
她说完,十分满意的瞧见床榻上的常嬴抖了抖身子,连脸色都差了那么几分。
“继续说,我想知道。”
还真不只是你想不想知道的问题了,早晚人家得追上门来。白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正着神色说道:“鸣焕女帝身后的那个人你猜是谁?”
要不是她的脸色过于沉重,常嬴会以为白森在说玩笑话。
“我猜啊,是蓬莱的三仙。”
???
白森一愣,她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称谓,有些记不清,
也搞不明白常嬴怎么突然提起蓬莱,想了许久才惺忪的开口道:“这是?你又背着我坑了他家?”
这个老祸害什么时候又跟蓬莱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