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想,青帝他老人家笑了笑,十分贴心的回答道:“那时候本帝正在殿内睡觉,隔着多远就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枪风扑面而来,而且速度极其之快,等本帝睁开眼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他说到此处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看向常嬴的眼神变幻莫测,融进了不少复杂的情感:“有人身在锁妖塔,却一枪挑破万里之外的,身在本帝宫中的,被无数术法包裹的仙籍。”
这算高级黑了吗?这绝对算了吧?常嬴脸上更加尴尬,眼神却极其具有欺骗性的平和,安安稳稳的瞥着一处纱帐的针脚。
“所以本帝一直忙着查管破碎的仙籍,连外面发生什么了都没时间去打听,包括当下,也就是本帝出来之前,手底下的仙使们还在忙着记录络绎不绝的,天上地下来的那些神仙们。”
那些名字被毁去的神仙。
这就很尴尬了,直接一脚踢到人家的短板上了。
常嬴一愣,嘴里的话算是彻底被堵死在里面了,除了摇摇头之外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可是,如果是方煊的话,那就意味着如来已经知道了,这样的话只派这一个人来,是不是不大可能?”
要是白森的话,她只要恨上一个人,寻到那人的蛛丝马迹之后便一鼓作气将人杀了,省的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实际上不只是她,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思。
“而且现在露面的已经有檀洇了,他是元始天
尊的弟子,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道家哪儿边已经知道了?”
不对吧,怎么这还没几天呢就弄得人尽皆知了?曹杗仙上的卦术不是天下一绝吗?不是已经做好了防范,万无一失了吗?
白森猛地看向常嬴,后者也是一脸凝重,抿紧了嘴唇:“都不是,不是上面那些人,六师兄绝对可靠。”
“你啊,话就是喜欢说的很满,你六师兄是谁?本帝怎么不知道?”
“说的满又怎么了?事实如此。”秦北赶在常嬴张口前回答道:“她六师兄是曹杗,曹英堂,纵观古今,他是最年轻的一个仙上了。”
青帝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少年郎的样子,高傲的很:“哦,本帝想起来了。”
下一句话说的可就要命了。
“从意一门也就七个弟子,没想到一个比一个难办,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无论是常嬴还是白森,两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低着头四处乱瞟,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青帝他老人家是出了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的去守着仙籍睡大觉,该是这天上最清闲的神仙,没想到这样的事迹都传到他耳朵里了。
就像被学堂老师当着自己的面细数自己做过的错事,闯下的祸端一样。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在多少年后会被一群凡人定义为“社会性死亡”。
“那是挺可靠的。”青帝温润一笑:“就这
么把那些岁数大的老头子给排除了?”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他自己不是岁数大的老头子似的。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不像是老头子们能做出来的,像是个我们不认识的人,大概就是我没见过,没理会过的人。”
“你这不是相当于说了个寂寞?”白森紧跟着反驳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了什么人,被人家记在小本本上了,被人家惦记上了呗。”常嬴摊摊手,叹了口气。
“但是,天底下还有什么人是能跟常嬴相匹敌的?”秦北问。
花妖本来没什么稀奇的,甚至大多都道行微弱,常嬴是因为生长在忘川河畔,受了亿万凡人的七情六欲,爱恨执着才幻化成型,这样的机缘和根骨,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有的。
“还是方煊,我是真的怀疑她。”白森执着的答道:“也就是如来那个老东西非要养出个这个玩意儿。”
常嬴沐浴忘川,方煊长在灵山;常嬴受凡人七情六欲,方煊受僧众万戒千禁;两人相生相克,分庭抗礼。
不对,不会是她。常嬴摆着手,脑海中飞快的思索搜寻着符合条件的人,或者可疑的人。
“没有对吗?”秦北转过头来跟她对视:“我也想不到还能是谁。”
常嬴点点头,对白森说道:“现在还没有结论,要是檀洇不说的话就得去找找这个人了,你先回去,三师兄也该有打算。”
“他确实有打算,但没跟我
说。”白森翻了个白眼,化作一只九尾白狐,轻巧的跳到窗台上:“这回算是我白来了,等你们都好点了就来宫里看我,每日都是议事议事的实在是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