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于治安军系统的治安团,战斗力有很大的浮动。一个部队的综合评定无非攻击与防御,治安团的主要战斗力体现在他们的攻击力上,至于防御力,可以忽略。
普通治安团士兵能有皮甲或木甲就已经算是豪华,只有少量的士官拥有战甲,这些战甲可能还是上学时留下的‘校服’。军官基本都是初中毕业,自然拥有不错的战甲,但不包括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军官。
三月末,县治安团很快从治下村镇抽调精锐士兵,将保安团两千人的架子搭了起来。经过十来天的磨合,部队情绪稳定了,似乎随时都可以出军。
治安团长黄石楚一张肥颤颤圆脸挤成一团,手里的调令看了一遍又一遍。和盗匪拼命?那是找死!两个月前大雪封山,盗匪物资贫乏,都把自己引以为傲的一营像砍菜一样剁翻了。
什么绥靖一方,保卫家园什么的口号可以鼓动一下那些小兵娃子,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看透了这个世间的真与假。只有活着,才能享受生活,才能享受荣誉。为了小命,黄石楚最后下定决心暂时和对头刘长缨和解。
刘长缨兴致高雅,却为人倨傲。是个部下爱戴推崇,同僚排挤,上级厌烦却无从下手整治的人物。他在八年前边境冲突中带着手下强硬收编了溃散的西北国防军士兵,带着他们直捣黄龙。
结果引起敌方指挥官警惕,反而让国防军秘密
派遣的偷袭部队吃了埋伏。司令部念在他有潜力的份上,从野战军流放到治安军。
黄石楚挂着一张笑脸从刘长缨办公室退了出来,转身之际脸色变得铁青,细缝眼几乎能冒出火。他怎么说也是上校级人物,屈身去找刘长缨一个中校谈谈心谈谈理想,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结果呢,刘长缨一直坐着,不曾起身相迎,也不招呼黄石楚看座,更没有端上哪怕一杯凉水。怪不得会受打压,黄石楚忿忿之中下达了出军命令。不过还好,说动了刘长缨随军出动。
“周营长,武山县治安团全团尽出剿匪,县防务只有两个大队。”郭亮语气急切,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他的手下为了这份情报跑坏了三匹战马,作为参谋长,对这样的情报决不能轻视。
周岚放下手中正在填写的评测表,接过只是扫了一眼治安团大队以上军官,又仔细观察了布防图。
“全营进入战备状态,侦查兵三公里范围内进行监控!召集各大队大队长,我先将这份信息送到段营长那里去。”
“从治安团分兵行进的路线上,我看到了即将来临的失败,或者是一场溃败。”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哄笑,郭亮毫不理会,指着沙盘上的标识物继续说道:“你们看,治安团看似主力的是一三两营,他们剿灭目标明显是黄土岭,另一支由参谋长刘长缨带的二营类似于后续部队,行军迟缓,
到现在依然判断不出他的行军目的地。”
每年春播,为了不让盗匪有补给基地,治安团都要对盗匪区域进行剿灭,以破坏盗匪区域内一切耕作作物目的。
没有补给基地的盗贼再强大,就不会做大,这样才能保证治安团的利益,而没有盗匪的存在,交战区就恢复正常,治安军的薪水就没有加成和补助。
同时在战时体制下,治安团更容易控制地方,而县政府则会束手束脚,失去权威。这些门道也是五个月来郭亮他们慢慢揣摩出来的,用古话讲就是养贼自重。
“治安团的失败已经摆在面前,现在怎样做,能为我们新编营捞取更多的金币,才是最重要的!”段弦直白的话让在座的每个人都进入了状态,“上次治安团大败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击败治安团的黄岭盗内部发生火并,一个非本地区自称赵福德的退役军官取得指挥权。从各种情报中分析,我们可以清楚的发现,上一战治安团不知道黄岭盗发生火并事件,所以毫无戒备打算演一场戏就回家休息,结果赵福德精心准备的突袭和不断的埋伏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为什么一个堂堂的治安团会被不入流的盗匪打成那副样子?说明其中有道道,这些道道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触及,我们只要金币和安全的离开。周营长给大伙细说一下。”
段弦知道这次会小发一笔,治安团被盗匪
击败,治安系绝对会死死捂住,而自己新编营他们的手也伸不过来,所以那时候还要靠金币说话。
所以他兴致高,就连下面都个个红光满面,如磕了蓝色小药丸一般。
周岚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治安团被打得措手不及,毫无还击之力说明他们和原来黄岭盗首领是有利益交换的。治安团这次出击,就是要剿灭坏他们好事的赵福德!从双方战力来说,黄岭盗只有少量战甲,但胜在悍不畏死,精通地形,打不赢也可以撤退到深山里,和治安团拼消耗。治安团方面虽然得到补充,实力和士气却不如以前。多年的剿匪不过是一场场的骗局,他们的兵员还需要一段战场磨合期,否则形不成有效战斗力!”
“我补充一点,治安团参谋长刘长缨的二营战斗力不在野战营之下。所以治安军的战斗力我们要重新估计,还有那个赵福德,我怀疑是铁血盟的。只有铁血盟这样由退役军官组成的庞然大物敢落治安系的面子。”郭亮负责情报,虽然不会对周岚有所隐瞒,但隐瞒自己分析出的情报信息不断违纪吧?周岚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现在体会到了手下没有一堆参谋和专门的情报机构的苦楚。
赵福德是一个健壮中年汉子,国字脸,相貌平平,但左脸颊一道恐怖的刀伤,无不昭示此人的凶悍。此时的赵福德带着三千多人由各大盗贼团伙拼凑的队
伍埋伏在山道两旁的树林和提前挖好的藏兵洞里,各种蚊虫叮咬对他来说不亦于挠痒痒,毕竟他后天五层修为不是气泡。
但他的这些盗匪部下就倒霉了,一个个小声嘀咕抱怨,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的,反正顷刻间整个小林里全是嗡嗡的嘀咕声。赵福德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这些抱怨立即消散的一干二净,每个人把嘴夹紧紧地,生怕被赵福德找到借口整治一顿。
能有这样的微风全赖他往日的积威,他平时粗暴无比加之为人挑剔,在他手下都小心翼翼,时刻警惕,只要赵福德面露不满之色,瞬间就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逃的飞快。
当然了,也只是离开赵福德目光范围内,而不是真正的远走高飞。至于手下能忍受赵福德的坏脾气,除了他为人公平,附和盗匪的信念:不怕要求高,就怕不公平。另外就是他对每个手下都传授内功修习方法!这才是部下不愿离弃他的最主要原因。
盗匪看起来为祸一方,但实际上打劫就相当于串串门,有时候你可以看见盗匪和被打劫的农民蹲在炕桌上喝着小酒,相互吹吹牛,交流一下什么的。他们成为盗匪的原因最初是蒙冤后逃窜,后来是追求梦想的年轻志愿者,最后才是真正混不下去的人。
这些人盗匪也因为这些原因没有被强大的野战军剿灭!而且司令部似乎对这些盗匪也有培植的意思,连续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