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缪当真害怕了。
他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下却急得直想去抓樊安林的衣角。
“主…属下…属下知错了…”
说是喜怒不形于色那都是好听的,在樊安林眼里,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什么都不懂。
只是看着这样的月缪,樊安林的心更疼了。
但他不能让月缪看出来自己心软,梗着脖子与月缪吩咐道:
“日后,少听阿兄的话。”
“是。”
“要听我的。”
“是。”
“我唤你,不论你在做什么,定要来。”
“是。”
……
现在不论樊安林说什么,月缪都只管点头答应,就算是让自己现在把命给他,都在所不辞。
月缪的反应让樊安林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那小表情还是委屈的很。
他的态度自然是让人觉得欣喜,可樊安林又觉得,这样是否太过束缚他。
樊安林的心里矛盾的很,一面在气月缪听阿兄的话,一面又心疼月缪被自己这样对待。
“起来吧,别跪了,膝盖多疼。”
樊安林自己还是抽抽哒哒的,还要上前去扶月缪。
“主,属下以亡母起誓,此生以主,死生相护。”
月缪还是跪着,但看着樊安林的眼神无比真诚。
“你这是做什么?!”樊安林吓一大跳,更加用力的想把他拽起来,“快起来!”
他想打月缪,又舍不得,手在空中比划几下,最后还是放下。
“你起誓做甚?我又没说不信你。”
“不,主。”月缪摇了摇头,道,“这不光是为了您,还是为了让属下爱护您的心更真,更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樊安林凑近月缪,伸手在他唇上轻轻拍打两下,佯装很凶道:“下次再随便说这些,我还打你。”
“是。”
月缪笑了,是自内心的,真正的因开心而笑。
他知道,他真的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事情说开了,樊安林的心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既然他们不说,实际上樊安林也没有多大兴趣想知道。
他抹掉脸上的泪痕,故意错开月缪,朝屋外喊着:
“祈年呢?我的午膳好了吗?”
看似充满主子架势的语气和动作,却被那偷偷红了的耳朵出卖的干干净净。
用过午膳,樊安林便去找樊安淮。
樊安淮正准备午休,渊一突然进来,告诉他樊安林来了。
当即,樊安淮连脱掉的外衣都来不及穿便跑出去。
“这个时辰你不歇息,来我这里做甚?怎么?还要替儒可求情?”
“不是的。”樊安林摇头,“昨日宥辞哥哥也受伤了,我还没去看看他,过来和你说一声。”
“哦,就这件事啊。”
樊安淮诧异,“你直接派人来知会我一声就好,何必要亲自来呢。”
“来同你要个人。”
樊安淮像是现什么新鲜事儿一般,饶有兴趣的问道:“要谁?”
“儒可。”
樊安林这次很正经,让没有听到他撒娇的樊安淮很是不习惯。
虽然他很希望樊安林能依靠他,让他来找自己帮忙,但是今天这个忙恐怕帮不了。
“儒可还在养伤,恐怕你不能带走他了。”
樊安林一愣,倒是忘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