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老大用力嘬了口手里的奶茶,一本正经地对杨不弃道。
此时已是他们从域中重返现实的第二天。仁心院忙着收尾忙到焦头烂额,杨不弃本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还是留在了这里——一方面也是因为徐徒然还留在这儿,没有离开。
杨不弃站在窗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楼下蚂蚁般的汽车,道:“它似乎在有意识抹去自己的痕迹。你们有试过从房东下手吗?”
先前听小张提起时他就有些在意了。一个明知房子有问题,却还在对外出租,甚至能准确识别并拒绝能力者的房东,怎么想都有问题。
“之前就有过。但很难——有东西在阻碍我们靠近他。”老大道,“本想着域都毁了,1501没了价值,或许‘它’会放松对房东的控制,可没想到啊……”
杨不弃:“房东死了?”
“尸体昨天刚发现。”老大啧了一声,“干尸。死了怕是有几年了。”
杨不弃:“……所以那个可憎物还知道怎么操作租房软件?”
不然徐徒然的房子从谁手里租的?没记错的话她还花了挺多钱。
“谁知道,也有可能是操作尸体去操作租房软件呢。”老大一脸严肃地进行着套娃。
杨不弃:“……”
“在域中,伴生物的日记里曾提到,查若愚曾跟一个叫‘二叔叔’的人来往。”他想了想,帮着开拓思路,“那个二叔叔,很可能就是引查若愚入局的人。”
“
查过了。他就是1501的房主。”老大耸肩,“都说了,那东西也有意识地抹去一切。”
杨不弃再次沉默了。
“说起来,还没谢谢你呢。还有那个小妹妹——这次帮大忙了。”老大默了片刻,换了个话题,“我听小洛说,仁心院的老头们为难你了?”
“没事。”杨不弃摇头,“无所谓,随便了。”
仁心院与慈济院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他也不是唯一一个会被迁怒背锅的人,习惯了。
“抱歉啊,那天本来是我错判。反而给你添麻烦了。”老大诚恳开口,杨不弃再次摇头,反问起小张的情况。
他在回归现实后,曾给小张料理了一下身体上的伤口。不过那孩子精神上,好像也出了些毛病,小小的树枝不断从他体内往外冒,还会自己开小花花。
“有被污染的症状。已经送回仁心院了。具体情况再看。”老大语气平静,又吸了两口奶茶,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能告诉我,那扇门上的封印,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他低声道,“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不过别糊弄我。我看得出来,你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眼神不对。”
他呼出口气:“也不用说多细,给个思路就行。我要写报告的,麻烦体谅一下。”
杨不弃:“……”
他深深看了眼老大,倒是没怎么犹豫,直接开口:“没事,本来也没打算瞒你。只是当时那情
况不适合细谈。”
“那个封印——是慈济院内部开发的符文,是用来压制被收容的可憎物的。不过那是旧版符文,大概五年前就已经被全面弃用。”
他是在四年前加入慈济院的,加入时这种符文已经被全面替换,不再使用。所以他说自己是“从资料里看的”,倒也不算说谎。
只不过他当时没有提及一点——这种封印符文,是慈济院开发出来,用来对付收容物的。换言之,这应该是只有“能力者”才会使用的东西。
或者说,是曾经的能力者。
老大有些诧异地看过来,很快又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
“徐徒然曾告诉我,她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盒名片。名片后面的火炬图案,被涂掉了不少。”杨不弃淡淡道,“这说明那个存在,是认得这个图案的。不仅认得,而且对它怀着憎恨。”
老大:“……”
尽管之前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在听到杨不弃如此明示后,他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他是堕落的高阶能力者。”
“而且出自慈济院。”既然话已经说开,杨不弃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打算,“多半就是五年前那起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受害者?”老大扯了扯嘴角,显然对这个用词不敢苟同,“行吧……不管怎样,多少是个思路。”
不光是他写报告的思路,还有寻找那个可憎物的思路——既然已经猜出那东西的
由来,那么再根据“它”展现出的能力和过去的身份进行反推,说不定真能顺藤摸瓜,找到“它”现在的所在。
杨不弃轻轻点了点头。事实上,就算今天老大不来问他,他也打算将这一部分情报分享出去的——虽然有些丢慈济院的脸,但这总归是涉及人类安全,需要两边齐心合力的大事。
“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苏穗儿知道。”老大盯着窗外看了片刻,忽然开口,“她要是知道,肯定又要骂慈济院作孽了。搞不好又要去闹。”
杨不弃垂下眉眼:“她的话,确实有这个资格。还是没有关于她哥哥的消息吗?”
老大摇了摇头:“一直在找,石沉大海。若只是死了,倒还好,起码安息了。就怕他也变得和这回这东西一样……”
杨不弃叹了口气,与老大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又被老大叫住。
“对了,还有件事要问你。”老大转头看他,“那个小妹妹——叫徐徒然的那个。是还没入你们慈济院吧?”
杨不弃脚下一顿,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什么意思?你们想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