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晗目送着徐徒然离开,转头看见正五指扭曲在地上扒拉的鬼手,抱
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她今天不舒服,所以有点暴躁。”
说完好脾气地抬脚,将已经被踩扁了的鬼手往里踢了踢。
鬼手:……我谢谢你啊。
*
而就在一众练习生认真面对“考核”时,所有画面,都同步投放到了多媒体房间的大屏幕上。
阶梯式的座位上,所有姜思雨都非常自觉地挪到了前几排。几乎是在徐徒然露脸的瞬间,就开始齐刷刷地往屏幕上刷弹幕。
徐徒然摔打个旗袍都能刷“姐姐好酷”、徐徒然坐着休息都要刷“姐姐保重”、看到徐徒然一背包的酸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刷了一排心心抱抱小玫瑰。
行为之莫名其妙,连坐在侧面区域的爸爸团都看不下去了。屏幕上很快就有异色的弹幕跳出,用箭头指向其他几名选手:
【姜思雨们,你们可能的爹在这儿,谢谢。】
虽然没哪个姜思雨愿意理他就是了。
这也没办法。分裂后的个体,在某些情绪或需求上的表达往往更加极端。尤其是那种即使分裂也能保持统一的喜好——越统一,就表示本体在这方面的偏好越稳固。性格上的某些特质亦是如此。
这也是姜思雨们按照爷爷要求,打造了这一系列“考核场景”的原因。
这些场景,基本都是从姜父以及姜老头中的记忆中提取整合而来——作为两个身经百战的高阶能力者,各种诡异的域,自然经历得不少,随便扫一扫就是一整
套的无限流素材。
在这种似曾相识且诡异极端的环境内,练习生们的表现与精神状态,是姜思雨们重点观察的指标之一。有些东西,哪怕没有记忆也不会改变,而表现得越接近原版,也意味着这个练习生,越有晋级的可能。
只可惜,这一轮的练习生表现再好都没用——姜思雨在内心暗叹口气。真不是她偏心徐徒然……虽然确实也有点。
主要是徐徒然和她的小伙伴和其他的练习生不一样,他们缺少了失忆的保护。必须尽快安排他们离开练习生的活动区域。
练习生的生活区域外,总有“它”的碎片在徘徊,而且最近,“它们”最近正越来越活跃,让他们留在那儿,总归让人不放心……
而让他们脱离那里的唯一办法,就是赶紧让他们按照规则晋级,然后加入评审团。
姜思雨打定主意,抬起眼来,忽听附近有人咦了一声。
跟着数条弹幕从屏幕上刷过:
【奇怪。我记得另一只高跟鞋明明就在沙发后面啊,为什么没有?】
【对啊,好怪啊。是谁动过了吗?】
【等等,你们看沙发后面灰尘的印子!】
【要死,那是不是个猫爪印!】
【……!还真是!什么情况!】
【!!!你们看这边!柜子上面!】
【有猫!这里为什么会有猫!!】
整个多媒体房间瞬间哗然。姜思雨猛一下站起,脸色登时一变。
旁边有人紧张地开口,才刚出声,就被姜
思雨叫停。
“我知道。”她脸色难看地说道,“情况比我们想得更糟糕。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已经渗透进来了。我们得立刻采取措施。”
“现在采取第二方案。优先保护已经成团的爸爸和爷爷。还有,设法往场景内传达消息——”
姜思雨咬牙:“来不及等姐姐她们过来了。得想办法,立刻联系上她们才行。”
*
同一时间。
面容腐烂、穿着围裙的男人委屈地抱头缩在墙角,而徐徒然,则大剌剌地占据了厨房里唯一一张小板凳,大马金刀往上一坐,将一盒酸奶吸得咕咕响。
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喵”。
徐徒然:……
她循声看去,只见冰箱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猫。因为太黑了,以至于徐徒然一时间都分不清,它到底有没有眼睛。
那只黑猫长得很健硕,胆子似乎也要大一些。在与徐徒然对上目光后,虽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然而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继续探出头来,甚至还有胆量冲她咧开嘴,威胁地露出一口尖牙。
而徐徒然……徐徒然在盯着它看了一秒后,沉默地放下了手里的酸奶。
然后毫不犹豫,转过头去,发出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为啥,在看到这猫时本能地就有些反胃。就像是连吃了几个月炸鸡的人,乍然又见炸得冒油的面衣一般。
表面看着很挑衅,实际后脚跟还在
打颤的黑猫:……
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