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味。徐徒然“嘶”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坐起,忽听后方有人“诶”了一声。
“你醒啦!”顾筱雅惊喜地从后座探过头来,冲她伸出三根手指,“认得出来吗?这是几?”
“……”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答了,坐起身来,四下一望,发现车上仅坐着顾筱雅姐弟、小米和自己——顾晨风坐在副驾驶座,自己单占了一排,顾筱雅和小米则坐在最后。
“我错过了什么?班长他们呢?”徐徒然询问的同时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指尖碰触到一圈纱布,不由一顿,“我受伤了?”
“其他人在另一辆车上。”顾筱雅道,“至于这个纱布……是我们准备上车时,一个好心人帮你包的。”
这事说来也巧。这地方其实是很难打到车的,偏偏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打车上了山——正好就是这辆面包车。
当时徐徒然已经晕倒了,比起这种没有运营牌照的普通车子,这帮学生崽们其实更相信救护车。还是这辆车原本的乘客之一,一个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下车后发现了他们的困境,催促他们赶紧乘车下山,还帮着将失去意识的徐徒然搬进车厢里。
“他说自己学过医,能够对伤口进行应急处理。你身上那些纱布就是这么来的。”顾筱雅道,“你当时后脑勺肿了好大一个包……现在还疼吗?”
徐徒然:“……”
别说,还真不疼了。
除了脑袋
外,她的手腕和脚腕上也各自缠了一圈纱布。纱布缠得很厚实,打着一个很可爱的结。
徐徒然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可爱结,想想又问了句:“他们来了很多人吗?这时候上山做什么?”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没必要打面包车。
“嗯,来了五六个人呢。衣服挺统一的。至于来做什么……这我不清楚。他说是和朋友约好去玩的。当时那里还停着另一辆车,上面有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他们的朋友吧。”顾筱雅不太确定道。
前座的顾晨风转过头来:“我问过了,说是公司团建,去山里拍鸟的。车子没法继续往山里开,所以才停在民宿周围。”
因为担心无辜群众误入闹鬼民宿,他离开前特意多问了两句。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看看自己的手腕,不知想到什么,面露沉吟:“医生?他真这么说?”
“嗯。说是脑科。”顾筱雅点头,“看着也是挺像的。”
徐徒然:?
“就……很有那种气质啊,很温和、有礼貌,手法也成熟,给人一种严谨又干净的感觉。”顾筱雅一本正经,“就很像电视里那种医生。还随身带着急救箱呢。哦对了,他还给了你一张名片,说你后面要还不舒服,就打电话找他。我塞你口袋了哈。”
徐徒然:……
“你直接说他帅不就好了?还‘像电视里的人’。”顾晨风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换来顾筱
雅的怒目而视。夹在两人座位之中的徐徒然却垂下眼眸,再次看向手上的纱布。
悄悄地挪到角落,她将手垂到下方,趁着无人注意,飞快地扯开了手上的绷带。
只见绷带下的皮肤,平整光洁,已完全不见半点红肿。
徐徒然微微挑了挑眉。
医生?
不管那家伙究竟是不是医生,这治疗效果,都未免好得太过头了。
徐徒然抿了抿唇,将手伸进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张陌生的纸片。
那张名片排版十分简单,没有印单位和职业,只有一串简简单单的号码,和一个名字。
杨不弃……养不起?
徐徒然很成功地被自己想到的谐音梗冷到,略一思索,又将名片塞回了口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