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是十一月份怀的孕,预产期是第二年八月。
过了年,周止便很少出差了,工作重心也都被有计划性地转移在了北京这边,每天都按时上下班,很少加班。越是临近生产的日子,他在家的时间越长。
因是龙凤胎,路辛夷这一胎怀得很是辛苦,急诊室的同事们体谅她,尽量给她安排了白班,而且不让她干一些重活累活,孕晚期,还特意将她调去后勤工作了一段时间。
路辛夷不好意思给同事们添麻烦,预产期前两周便请了假,回家休息。如此一来,最高兴的人是周止,路辛夷没有怀孕之前都是自己坐地铁上班,一则方便,二则北京高峰时段堵车,坐地铁比开车更快。自从怀孕后,周止便安排了司机,每天车接车送。
急诊室人多事忙,忙起来脚不沾地,路辛夷忙起来根本不管不顾,周止就怕她有个好歹,却也不好打击她的工作积极性,每天提心吊胆。
预产期前一周,周止临时要回一趟纽约,繁星那边预计上市,中间涉及很多和国内资本的博弈,凯文想请周止出面帮忙,从中协调。
周止抹不开凯文的面子,只答应去两天就回。岂料回程时,纽约因为雷雨天气,航班一直延误,他在机场等了五个小时,原定航班也难以起飞。
他答应了路辛夷要陪着她生产,亲眼见证孩子来到世界的重要时刻,眼见着第二天就要预产期,航班这么拖下去,他便要缺席。
周止让安秘书改航班,无论绕多远,哪怕中间要多转几次机也一定要回去。
“你要不别折腾吧,安心等天气好了再回来。安全第一,不着急的。”路辛夷在电话里叮嘱他。
周止问:“这两天我不在,你习惯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辛夷翻了个身,继续道:“就是腰有点撑不住,不能站太久。阿止,我有一种感觉,里头有一个特别凶,还有一个特别安静。”
“你怎么现的?”
路辛夷:“他们在我肚子里,现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十指尚且连心,我当然知道啦。他们两作息都不太一样,一个喜欢早起,醒来就动来动去,还喜欢踢我,还有一个很能睡,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
周止笑:“那喜欢动来动去那个,肯定是像你了,安静那个,就像我了。”
路辛夷:“那不好说哦。哎呦……”
周止听她叫了一声,紧张道:“怎么了?”
路辛夷扶着腰,换了个姿势:“那个安静的,刚才居然踢我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出来了。”
周止:“辛苦你了,辛夷。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看着我们的孩子,看着大树小树来到这世界上。”
路辛夷:“嗯,我和孩子等你。”
到了预产期,路辛夷在路晚舟和孟淑惠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每天都有二人陪着,倒是不无聊,只是周止一直没回来,她总归是难以安宁。
翌日,顾南星过来陪她待产,主要负责陪她斗地主。下午,苏懈过来串门,一进门看见周止不在,只有顾南星陪着路辛夷在斗地主,便开始调侃:“路辛夷,你老公呢,这时候还想着挣钱呢?”
“他在回来的路上。”路辛夷回答。
苏懈又看顾南星:“人家老公忙着挣钱不来就算了,顾南星你的软饭废材老公呢?”
顾南星随手拿起病床上的一个抱枕,砸向苏懈:“死病秧子,你嘴这么贱,老天爷都不收你。”
苏懈:“顾南星,你到底喜欢沈嘉余什么?”
顾南星:“姓苏的,你不会是对我意难平吧?”
苏懈哭笑不得:“老子纯粹吃瓜。”
顾南星:“沈嘉余很棒啊,他在床上厉害死了。”
顾南星这话简直就是绝杀,苏懈呆愣两秒,一句话也反驳不了,气得拿手点点他。
路辛夷看了一眼顾南星,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安抚:“小姨胡说八道呢,不听她的。”
苏懈:“还没出生呢,听不见。你要不要这么母爱泛滥。”
路辛夷:“谁说听不见,我每天都给他们唱歌,讲故事的。我警告你啊,你口下积德,不要在我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顾南星问路辛夷:“姐,孩子名字取好了吗?”
路辛夷笑起来:“男孩叫大树,女孩叫小树。学名的话,大的叫周野,小的叫周末。”
苏懈:“切,没创意。”
顾南星:“又不是你孩子,用得着你评价?”
苏懈:“……顾南星你吃火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