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如何憔悴,禅院遥的存在就是无声的威慑。
“还是那么没礼貌啊,直哉。”她手里的烟斗转了半圈,敲了敲桌面。
直哉冒出冷汗,生理性的恐惧先一步压过了其他负面情绪,让他收回了肆无忌惮的目光。
可恶!
他非常确信甚尔不在这里,在禅院遥成为家主后的第二年,甚尔便火速成家,直到今年甚尔彻底脱离禅院家投身于普通家庭中,不再是禅院遥最忠实的保镖。
也因此,没了天与咒缚如影随形的保护,外界和内部各方面的人心都浮动起来。
“不要浪费时间,来说说你这次玩忽职守的理由吧。”禅院遥漫不经心地说。
“潜入的是一级术师,我又打不过,自然避开了。”直哉道。
禅院遥笑了,烟斗没有点燃其内的烟草,而是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扶手上。
连带着直哉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我还以为你想着说不定可以杀掉我,于是故意放他进来的呢……毕竟甚尔不在我身边随时保护,大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了。”
直哉极力控制自己的面目表情,试图不透露任何想法。
禅院遥笑起来,“怎么还是这么蠢呀,直哉。”
恐惧扼住了直哉的喉咙,他看到今年新入学的最强之一,咒灵操使夏油杰从那个女人的身后走出,一起笑眯眯地看向自己。
“真危险呀,不过只是一级术师。”咒灵操使说道,“……不过,对我来说还可以。”
……!
怎么可能?!这么快禅院遥就笼络了新的术师来保护她!
直哉咬牙。
本以为没有甚尔在这个女人得意不了多久就会被忍耐许久的高层们暗杀掉,没想到……
这样岂不是咒术界又要变成她的一言堂……只不过是个不能使用咒力的【母体】!
“直哉,你的礼貌呢?”禅院遥又敲了敲桌子。
在长时间与禅院遥的博弈中,除了年幼时直哉仗着身份和能力占过上风,之后他总是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吃尽苦头。
“抱歉,是我的疏忽。”
在思考更多前,直哉的身体已然条件反射般单膝跪下,说出了少年时绝对不会说出的话。
“要乖乖的。”禅院遥叹道,“我可是答应了你的父亲不杀你来着,暂时我还不想打破我的承诺……”
受到极大惊吓的直哉离开了家主的房间。
随着直哉离开,昏暗的房间被白炽灯照亮,此前昏暗的环境只不过是为了通过心理暗示让直哉听话点。
作为战力低下的人员,禅院遥在其他方面算是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