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还好吗?受伤没?”瞅着男人苍白且冒着虚汗的脸庞,切尔曼夫人关切道。
男人摇了摇头,只是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只是……低血糖而已。”
“低血糖?……啊,我这里有巧克力!”
切尔曼夫人连忙从袋子里翻出巧克力递给他,男人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还是接过后打开包装掰了一块放进嘴中。
“谢谢,我得先走了回去请注意安全,夫人。”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巧克力,盯着切尔曼夫人温柔笑笑后便转身离开了。
“诶”切尔曼夫人抬手想要叫住他,又踌躇地放了下来,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真是个英俊又善良的年轻人,只是
对方的手未免太冰冷了吧,他真的没事吗?而且切尔曼夫人回想他那双沉郁落寞的眼眸,总觉得对方的状态不是很对劲。
回到家中的切尔曼夫人还时不时想起那个长发男人,只不过频频被隔壁传来的装修噪音打断,直到门铃被按响她去开门的时候,才惊讶地得知对方竟然是刚搬来对面的邻居。
“对了别站在门口了,请进来坐坐吧。”切尔曼夫人热情地邀请对方。
“下次吧,我得把家里的装修搞完,一直打扰到邻居们的清净真的很过意不去。”弦英秀树瞥了一眼傻傻站在旁边的青年,然后朝切尔曼夫人露出一个俊美地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请好好享用,希望夫人和泽维尔能喜欢这份美味。”
门已经关上了,但切尔曼夫人拿着精致的篮子一直对着色泽艳丽的樱桃派感叹:“真是太巧了泽维尔,我最喜欢吃樱桃派了,他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妈妈您觉得伊特纳斯,人很好吗?”泽维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迟疑问道。
“当然,长得好看又心地善良,更何况他还救了我,我怎么会觉得他人不好呢?”切尔曼夫人奇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习惯性教育道:“看人家多有礼貌,你要多向别人学习。”
“啊好的。”见向来不言苟笑的母亲这样赞口不绝,泽维尔只能感慨不愧是伊特纳斯,总有轻易就让人喜欢上他的本事。
于是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黑猫也不跟着他去学校了,泽维尔每次从房间或画室里出来时都能见到男人在自己家里跟切尔曼夫人谈笑风生,切尔曼夫人还经常邀请男人过来家里吃饭。
“你是一个人居住吗?你的父母呢?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人想必对方也是一对非常优秀的父母吧。”切尔曼夫人给各自分别倒了一杯茶,在她心里,伊特纳斯是一位才情出众的人,不仅谈吐不凡而且还在家里进行文学创作,甚至连绘画都难不倒他,有时候他还会来教导泽维尔关于绘画方面的事。
对面的男人长发自然地散在身后,闻言抚摸着黑猫(d伯爵赞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也渐渐被一抹沉郁所替代。
切尔曼夫人顿时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话,想岔开话题,“你怎么会选择搬来这边呢?”
但男人好像还停留在上一句话,呆愣了几秒后慢慢别开了眼,苍白的面上流露出几分悲伤与脆弱。
“我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他轻声道。
“什么?!这这是为什么?”切尔曼夫人掩唇震惊,“怎么会有父母忍心赶走自己的孩子?”
“因为,我做了不符合他们期待的事”
弦英秀树低下头,神情落寞,“他们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能严重到让父母赶走自己孩子的程度?
切尔曼夫人不明白,她也想象不出这位平日那么温柔有礼的孩子能犯下多么严重的事,见他此刻如此悲伤,切尔曼夫人也不由得跟着感到心疼。
因为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
切尔曼夫人慢慢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抬手安慰地抚摸他的头发,脸上带着几分歉疚,“我很抱歉伊特纳斯,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不,这不关您的事,是我失礼了。”弦英秀树很快收起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切尔曼夫人笑笑。
“”切尔曼夫人看着他脸上勉强的笑容,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夫人。”弦英秀树放下了手中的猫咪。
“好的。”切尔曼夫人愣了一下,起身为他开门。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瘦削地令人感到担忧,即使表面上掩饰地多么得体,身体总不会欺骗人的,看来对方一个人过得也不是很好。
“等等”切尔曼夫人连忙叫住他,脸上绽放出温柔的微笑,“今晚来我这边吃饭吧,泽维尔跟我说他这次的比赛拿到了第一名,今晚就会回来,当然这也多亏了你对泽维尔的帮助,我们一起为他庆祝一下好吗?”
弦英秀树愣了一下,那双多情忧郁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切尔曼夫人脸上的笑容,缓慢地点了点头,“好”
“夫人,您是一位好母亲,要是她能向您这般就好了。”
弦英秀树轻声道,脸上扬起一个令人感到心疼的笑容。
我是个好母亲吗?
切尔曼夫人愣愣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想起自己离婚以来对泽维尔的种种要求和态度,以及丝毫没有察觉到泽维尔这三年来所遭受的事情,蓦地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