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穿深色紧身作战服,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毛利齐哉咽了咽口水,脑海里瞬间浮现各自来自敌对势力的阴谋诡计,“你,你是谁?潜伏在附近的目的是什么?”
“你当我是傻子吗?告诉你这些好方便通缉我?”弦英秀树声音淡淡,幽深的眼睛瞥向惊惧地望着他的少年,朝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
少年微微一愣,连忙远离他们两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毛利齐哉瞪了瞪眼,“不知本官哪里得罪了阁下,若有得罪之处请阁下告知,本官定会给予补偿赔罪!”
“得罪倒也没有,只不过是有人出钱让我来取你性命罢了。”弦英秀树嘴角微微勾起,压低着嗓子,手中锋利的匕首更加凑近毛利齐哉的喉管。
“慢、慢着!有话好好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出双倍,我出双倍的价格买下对方的性命!”
“我可是一位有职业道德的杀手,要是真答应你的请求的话那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说完,身上的杀意暴涨,手上的动作一狠便打算割下毛利齐哉的首级。
“住手!你要知道杀了本官后续可是会面对无穷无尽的悬赏追缉,只要阁下今晚放过我,我一定给你想要的!不管是金钱、权利还是美人,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毛利齐哉见杀手不买账,死亡逼近下着急大喊,都急得满头都是汗水了,久居高位的他早已被各种权势和奉承腐蚀了身心,哪有年轻时追求权利的那份野心和胆量。
“嘘──小点声,你是嫌我下手动作太慢吗?”
弦英秀树漆黑的眸子欣赏着对方快要崩溃的模样,见对方逐渐绝望之时,又语气一转──
“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前提是你得先按照我说的做。”
毛利齐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双眼迸发出希望,“什么机会?你说!”
“……”
弦英秀树不知为何停顿了几秒,他看向少年,“叫出声。”
“啊……?我,我吗?”少年瞪了瞪眼睛,傻傻的表情看着像一只小狗,他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
“你应该懂的吧,叫好听一些,越大声越好。”
少年反应过来男人这句话的意思,面上瞬间爆红,有些难以启齿,“为什么要……要……”
“照我说的做便是,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
这句话不亚于往少年心中扔下一颗炸弹,在自由的诱惑下,他再也没有心理负担的张开口吟叫了起来,婉转动听的嗓音顿时从房内往外传响,不知情的人听着还以为屋内正在上演一副活色生香的暧昧画面呢。
“还有你──”
弦英秀树手中的匕首一转,泛着寒光的刀尖对准毛利齐哉的眼珠子,“给你的手下下令,今夜不许有任何人前来打扰,还有让布在暗处的护卫远离此地,至于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吧。”
毛利齐哉心惊胆战地盯着快要触碰到自己眼珠的刀尖,惊恐到有些结巴,“明,明白……”
于是在少年动听的叫喊下,某个高官给自己属下下令后便被男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动弹不得。
“然后呢,你还要我做什么?”
“接下来嘛……算你幸运,碰巧我对委托我取你性命的人感到非常不爽,双倍的价钱倒也不必了,我只需要原本的委托金就好,另外我还要把他带走。”
弦英秀树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停止了下来的少年,轻轻挑眉,“继续叫。”
“啊,……哦。”少年眨了眨眼,吞咽了一下有些干哑的嗓子,继续尽责地婉转叫了起来,甚至还多了几个新词,惹得弦英秀树不由得侧目。
“你,你要多少委托金?还有你怎么保证我给了你委托金后你不会杀了我?”毛利齐哉脑子难得上线。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弦英秀树冷冷一笑,抬起脚踩住毛利齐哉的手掌,慢慢用力,“敢叫出声,我现在就杀了你。”
毛利齐哉猛地把口中的痛呼咽回肚子里,这沉闷的声音倒让这令人浮想联翩的情况下显得更加真实。
“好好,我说我说!”毛利齐哉狠狠咬牙,表情十分肉痛,“角落那个书架,左边第三排的花瓶底座用力向右转三圈,那里藏着我积攒多年的财物,应该够我赎回一条命了吧!”
弦英秀树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静静盯着毛利齐哉几秒钟,见其确实不是在撒谎后,按步骤打开了机关。
原本平滑的墙面顿时向左右两边打开,露出了背后不为人知的密室。定睛一看,密室里堆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用力打开后,刺眼的金光霎时闪瞎双目。
是黄金──!!
是一条条整齐平铺好的黄金!少年顿时都叫不出声了。
弦英秀树有些惊讶得看向毛利齐哉,“看来你这个贪官当得挺称职啊。”
“不过放心吧,我的委托金很少的,只需要这么一点就够了。”弦英秀树轻松提起一个手臂大小的箱子往少年怀里一扔,对方差点被砸得身体往后倒。
然后在少年迷茫惊愕的注视下,弦英秀树走到他跟前连人带金打横抱起,来到窗前。
就在毛利齐哉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准备松口气之时,一把熟悉的刀光迎面飞疾而来,带着恐怖的力度瞬间刺穿自己整个头颅!
直面月光的夜兔面罩下的唇角微微勾起讥讽的弧度,“你的钱我会收下,你的命,我更得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