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弦英秀树阴测测的目光投向他。
可惜对面是个超级天然系,根本察觉不出话里的危险
“诶?阿树先生你也在这里啊?”
所以说只是撑着一把伞你就看不见我了吗?
“话说阿树先生的发色跟我一样的呢,长长的也很好看,就是我觉得打理的时候会稍微有点麻烦。”
“不过你的头发看起来比我顺滑有光泽多了,你平时是怎么保养头发的啊?”
某个阿树先生沉默地把手盖在自己脑门上,他终于能体会到银时他们面对桂小太郎时,心中那种无力感了。
见弦英秀树不理他,桂小太郎朝把视线转向吉田松阳,“老师其实我已经好奇很久了,为什么你耳边的两撮头发一直能向内弯曲,为什么我的就不行。”
吉田松阳与桂小太郎那双蠢萌的大眼睛对视,想了想便笑道:“我在开建松下村塾前曾找了个理发师专门做了这种发型,毕竟要教导你们年轻的小孩子,我觉得做一个时尚的年轻老师会更受欢迎一些吧。”
桂小太郎还真信了,连忙缠着也要弄个一样的发型。
吉田松阳沉吟片刻,突然把手打在另一只手手掌心,眼睛一亮。
“刚好!前两天送学生回家的时候,我恰巧看见了村口有家新开的理发店,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吧,银时的头发也长了,每天看起来就像一只绵羊一样,也该剪剪了!”
“好耶!”
(坂田银时:危已!)
“我不要去!!!”
一大早,松下村塾就传出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坂田银时捂着自己的脑袋,痛心疾首地看向吉田松阳:“为什么我要去剪发?你是嫉妒阿银我有一头人见人爱的白发所以才要我剪掉的是吗我才不要!”
高杉晋助上下打量了一下坂田银时,满脸嫌弃:“嫉妒你什么?白痴天然卷吗?”
“那也总比你这个紫薯头好吧!”
“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一起去剪吧,确实很久没带银时你去剪头发了呢。”吉田松阳揉了一把坂田银时毛茸茸的脑袋,眯眼笑,“再不剪的话,看起来就像个小女孩一样了,虽然也是挺可爱的。”
“真、真的吗?”坂田银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绝望地抱头呐喊:“才不要变成女孩子!有假发一个人就够了,阿银我想走的可是猛男路线!”
“我不是女孩子啊?”桂小太郎疑惑地歪了歪头,表情认真,“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吉田松阳瞅了瞅男人快长到大腿的头发,“阿树的头发也很长呢,要不要也去剪短一些?像我这样──”
吉田松阳比了比自己到肩胛骨往下一点的头发,“像我这样的长度,就会好打理很多哦。”
弦英秀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发,想到每次清洗晾干都很麻烦,便点了点头,“可以。”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起出发吧!”
吉田松阳双手一拍,眉眼弯弯。
外面的太阳有点大,弦英秀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默默打开伞,清冷的视线落在走在三个少年身后的那道身影上。
“你们好好走路,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吵架啦。”
三个学生每次处到一起总不会安生,这不路上又开始拌起嘴来了,吉田松阳无奈地悠悠叹了口气。
突然,一把红色的伞出现在头顶,伴随一股幽幽的冷香传入鼻尖,身旁多了一道身材欣长的身影,侧脸一看,一只握着伞柄的手映入眼帘。
那手修长而纤瘦,肤色偏白,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煞是好看。
站得近了,吉田松阳才发现自己矮了对方差不多一个脑袋,撑着的伞恰好能把两人的身子笼罩在一起,在外人视角看去意外和谐般配。
“……谢谢。”吉田松阳张了张嘴,每每对上男人那双清亮乌黑的眼眸,心跳总会漏了一拍,短暂的停顿后便会涌出几分难以辨别的情绪,让他常常感到不解和在意。
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里,无意识中流露出的悠远和宁静,令他无比熟悉的眼神让他不由得好奇起对方的过去。
那种,隐约的同类相吸……
在没人看见的瞬间,弦英秀树挂在腰间的那把太刀隐约浮现一阵光晕,之后又重归于寂。
太刀深沉的识海中,一道藏蓝色的清隽身影闭着眼睛,毫无意识地漂浮在半空中,周身围绕着蓝色星星点点,跳跃嬉戏般没入他清瘦的胸膛。
是原本该碎刀身亡的三日月宗近。
昳丽的眉眼依旧如往日般清俊端雅,更是带着一丝惹人心碎的苍白。
突然,眉眼间微微蹙起,眼睫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来,但最终还是没能睁开眼睛,只是手指微动后,便恢复成昏迷的状态,慢慢汲取周围零散的灵力修复自身。
周围那些零散的灵力是从审神者身上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如果弦英秀树未曾失忆,或许三日月就不用这么辛苦地仅靠这些微薄的灵力来恢复神识了。
可惜,弦英秀树暂时未能想起自己审神者的身份,以及自己作为梅花妖,自身拥有的足以轻易唤醒刀剑的那份力量。好在他不曾丢弃这把表面上已经不能使用的太刀,甚至还天天贴身携带着它,无意间令太刀汲取到零散的灵力。
新开的理发店并不是很大,外面搭着一个凉棚,装修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就是门可罗雀一个客人都没看到。
看到弦英秀树一行人进来,原本低落地坐在镜子前的理发师瞬间兴奋的起身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