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封铎认真肯定道?,“弋阳是我的领航员,拉力赛无法一个?人?完成,它需要车手拥有一个?默契的搭档。”
花月:“那后来呢……”
想到弋阳的腿,她眉心隐隐一跳,夹带不?安。
“有师父帮扶,我们?算是入行?顺利,最起码资金上?不?再受窘,我和弋阳请了专业的护工照顾徐姨起居,而后全身心留在国外积极备战比赛,可在正式进入WRC的第三年,芬兰分站赛上?,我一时求胜心切,误估风险,在急转车道?减速太迟,车子脱离控制冲撞山体造成严重事?故,那一次,弋阳残了腿。”
他说?到这里?。
车子继续行?驶于冬日林道?,灯束打在混沌的黑暗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车内没有播放往常的摇滚躁响,一时安静异常。
花月欲言又止两次,最终还是放弃,她不?擅安慰别人?,更说?不?出时间会冲淡一切这类不?痛不?痒又不?负责的话。
她同情弋阳的遭遇。
但对于封铎,她此刻更加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也需要做点?什么。
看到他克制下的面无起伏,明明刚刚坦露过心扉,又下意识立刻伪装得云淡风轻的样子,花月竟有些心疼。
她目光不?动,看着他忽的启齿:“封铎,你停一下车。”
封铎以为?自己?听错,确认问:“现在?”
“嗯,现在。”
他便没再多言,听从地将车靠边停下,而后看向她,不?明所以,目光询问。
花月垂眸打开安全带,目光温柔地向他靠近,接着,她伸臂紧紧拥住了他。
不?必再开口。
彼此体温的传递便是最直接的安抚。
封铎先是一怔,又很轻地叹了声气,最后闭上?眼睛用力回搂过去,顷刻间卸了周身全部紧绷的力气,同时也收回防御的壳。
两人?默契的缄默,能胜一切言语,一切形式。
她在无声地告诉他,安慰他,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
回了木屋,封常军与赵美娟早已经睡下,两人?轻手轻脚进门关门,拥抱一下,各自回房。
封铎叫她先去洗漱,花月有点?犯懒,但知道?他是想叫自己?早睡会儿,为?不?辜负好意,只好戒断拖延,抓紧换上?睡衣去了盥洗室。
洗完回来后,她给封铎发去消息,但很久也没听到他打开房门使用洗手间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很累,却又一时睡不?着。
翻来覆去十来分钟,她重新拿起手机,好奇地在浏览器搜索页面打上?封铎和弋阳的名字,原本她以为?他们?或许在国外更火,结果一搜,国内的新闻资讯已然?足够叫人?眼花缭乱。
她从上?到下浏览过去,话题中心多是围绕封铎或者SilverTiger车队,她点?开好几个?都没找到有用信息,便按年份设定,将新闻报道?时间限定在弋阳出事?的那一年。
果然?有效。
掩去表面绚丽的浮华,便剩下藏在角落里?的真实,除去冠军荣光,享誉盛名,车队车手的成长?另一面,还有伤病悲苦与自责愧怍。
花月挨个?去看。
醒目的红色标题,加大?加粗的噱头字眼,用语分明的不?友好。
笔者站在道?德制高?点?,摆出如受害者般的咄咄架势,炮轰质问封铎为?何只知追求自己?的速度成绩,却置队友性命安危于不?顾。
一个?个?的诛心之问,连篇的唱衰之言。
下方网友评价更不?客气,纷纷议论简峯苗子选错,老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还有人?趁机煽风点?火,引导众人?联想封铎的激进开法已经造成严重事?故,是否应该受到国际汽联制裁禁赛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