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沛越想越觉得难受,简直是进不得退不得,在这样的情绪下,对原身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恶劣。
原身的母亲虽然疼他,心里觉得不忍,但“三从四德”思想那么深厚,还是将丈夫的地位放在了儿子之前,平时嘘寒问暖,但虞沛对原身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一点行动都没有。
至于祖母虞张氏,也是一样的,在她的心里,无法承担传承子孙这个责任的大孙子,当然不会比自己的两个儿子重要,两个儿子都对大孙子表示了不喜,虞张氏也不会硬顶着和儿子们对着干。
因此,原身只觉得,整个虞家上下,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对自己十分不友好,在自己惯常撒娇提出要求的时候,长辈们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对自己有求必应的态度了。
原身想不出理由,最后也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自己长大了,在行事上倒是收敛了不少,看起来越发稳重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原身的弟弟,也就是虞卓宝宝出生了,前后两世,弟弟一直是这个名字,可能也是天意。
健康的弟弟诞生,原身也很是高兴,虽然之前原身被宠惯的有些娇气任
性,但心肠并不坏,而且脾气上已经收敛了很多,还是挺欢迎自己亲生弟弟的到来的,也想着当一个好哥哥。
可是原身很快发现,在家里有了弟弟之后,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让家里人对自己的态度越发冷淡了,原身年龄也不大,很快就把这些全部归结于弟弟身上,平时在看护弟弟的时候,就少不来一些小动作。
有一次,原身照样在弟弟身上左掐掐右捏捏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吓人,但原身还是有分寸的,手中的力度并不大,看小宝宝根本没哭,反而一直“咯咯”笑着就知道了。
可是原身的这个举动被母亲发现了,而且引起了误会,原身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那么执着的认为自己会对弟弟不利,难道她对自己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儿子是什么人都没有信心吗?
后来母亲可能也将这个事情跟父亲和祖母说了,让原身失望的是,父亲和祖母的态度和母亲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今后的日子里也是有意的将弟弟和原身隔离,原身的处境越发不好,有的时候,原身也听到父母话语中的几个字眼,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非得觉得自己要嫉恨弟弟这个小孩子呢?
一次偶然,原身知道了自己“天阉”的真相,以往的所有疑问就此就有了解答,不是因为自己之前有哪里做的不好,只是因为自己先天的残缺。
虽然年龄小,
但原身也能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之前心里堆积的所有不满,就此也就烟消云散了,还能怪谁呢?只能够怪造化弄人。
然后,就是虞沛被人引着沾上了赌博,然后将原身给卖掉了,原身醒来知道这件事之后,十分平静的就接受了现实,因为他也觉得自己有这个下场活该,家里没有了他,一切就能够恢复正常,也算让自己报答了生养之恩。
然后,在原主的被押送途中,遇到了劫匪,原身幸运的逃脱,一路上跌跌撞撞,也曾遇到过好心人,也曾被恶人拐卖然后获救,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的原身,浑身脏乱差的就像一个乞丐,差点进不了城门,但就算进了城门,原身也不知道怎么生存,随着街上的乞丐乞讨了一些时日,原身就听说有个地方能够不缺吃喝,还能在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原身也没怎么细打听,就摸索着找到了地方。
在原身知道那里是后宫的净事处在外开办的一个点的时候已经迟了,原身已经稀里糊涂的挨了那么一刀,成为了太监大军的一员。
原身一开始觉得接受不了,觉得这么着对不起列祖列宗,可是关键时候想起自己“天阉”的身份,内心也不那么煎熬了,反正自己不能人事,那个东西在不在又有什么影响呢?而且家里人在把自己卖出去的时候,应该也把自己除名了。
原身想着自
己反正孤身一人,就算死了也是一个孤魂野鬼,反而接受了现实。
后宫倾轧虽然严重,但是在刚入宫的新人里面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少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有的像原身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宫了,有的是作为犯官家眷被收入内庭,更多的是因为家庭原因不得已才入宫谋一条生路,相同点就是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大。
后宫中的太监基本上没有成年后才净身的,男子成年后身体已经成熟,净身之后总是不如自小培养的身上干净,而且在外貌上也有些有碍观瞻。
撇去外在不谈,从小开始培养的人也让上面的主子们放心,至少大都出身清白,用起来安全得多。
正是因为周围的人大多年幼,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大都是收拾心情,倒是很少有将心思放在消除竞争对手这个方面的,就算有人能够想到这一点,在没有将环境摸透、规矩弄熟的时候,也轻易不会轻举妄动。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新人刚进来的时候,少不了老人的调教和观察,“前辈”们觉得哪个新人表现好或者合眼缘,将其收为徒弟或者义子,也是常规操作了,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很难人心不浮动,谁不想着比其他人过得好,以后的日子能够更轻松呢?
原身这一批新人的明争暗斗很快就开始了,只是因为大家都有顾虑,反而行事上有些束手束脚,就怕自己的举动给“前辈
”们留下坏印象。
然后原身就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