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近日去安贵妃的寝宫次数最多,平日里也表现出宠爱她的样子,可是新的皇后人选我心中已有了计较。
那个人背后有家族,根深叶茂,绝对配得上皇后二字。立他,阻碍肯定会有,但不会比立苏起为后时阻力大。重要的是,他一心为我,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家族。因为在他眼里,朕即下。
阮琪并不知晓等待着他的命运,他也没有必要知道。
我和他没有肌肤之亲,在个废后闹得沸沸扬扬的当口,没有人会去与他为难。
苏起日后居住的冷宫,都已经想好了。
至于大皇子……
一个废后,没有权利再去抚养一名皇族的长子。
既然他在我心中抹不掉,我就该将他牢牢地控制在手里,不给他任何机会。
原本……我是么打算的。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除了一件事。
那件事……
不相信,也不想去想。
有一日深夜我做了梦,起来的时候咳出了血,我才知道,我终究是在乎的。
后来上朝的时候,的眼神开始不自觉地飘忽,总想再次找到他的身影。
可怎么也找不到。
每当想起他的夜晚,几乎没有办法召任何人侍寝。
个时候,会拉开床帏,走到雕栏玉砌的阑前,望向西北的空,一整夜。
有瞬间几乎觉得,我做的切,都丧失了意义——因为那个人不在了。空虚和寂寞几乎将我填埋,让我窒息。
而这一瞬的思绪,马上被淹没在对权力的执着,和对控制的渴望中……
平静的朝堂。
九年的帝王生涯,如今已让我入鱼得水,对于朝堂上的捭阖之术,得心应手。
再过一个月,局差不多就布好了。废后的诏书,也可颁下。
退朝了后,我疲惫地揉揉额头。
不同的是,的疲惫,这一次,不再有人为我消解了。
心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尽量放松自己全身紧绷的肌肉和骨骼。
陆公公却满头是汗地跪在脚边,对我说,四皇子没了。
于是我说,你再说一遍。
他簌簌抖着身体,道:四皇子吃阮侍君送去的糕,没了。安贵妃哭昏了过去,千岁爷正处置这件事儿呢。
一脚踢中陆公公的前胸,他的身子飞出去,滚了几圈,瘫在了地上,嘴角流下了血。
我赶了过去。
那里,有四皇子乌黑的唇,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再就是一个被拖在地上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人。那是阮琪……人证物证具在的阮琪。
剧烈地呼吸。
几年间的景象在我脑中穿过,划出嘶嘶的声响。
按住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