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那个四品未婚夫君娶了郡主怎么办?”砚茗也缓缓地喝着,还有三天的船程,有的是时间,所以不必太快。
平时不喝酒的我,二杯下去脸上已经微红,话也变得多了点:“还能怎么办?回去继续当我的老板呗。难道去告御状,将他抢回来?”
想到这事我就郁闷,于是将手里的第三杯酒猛地一口全喝了下去。打了个酒嗝后,只感到身体有点轻飘飘的了,好似烦恼也变得飘渺起来。
“喝慢点。”砚茗又帮我倒上了一杯:“这样想就好,毕竟百姓很难斗得过皇族子孙,当家的长得如此漂亮,今后一定会有更好的夫君。”
“更好的夫君?”我喈喈笑了起来,一笑再也克制不住了,一口闷掉手中的酒,拍了拍砚茗的肩膀,笑着道:“此生原本就打算痛痛快快的活,因为有了逸风,所以才改变了想法。如果逸风负了我,我才不会象怨妇一样自怜自悯,立即就再去找男人,很多很多男人。”
砚茗好似放心一般对着我也笑了,但对于我的惊世骇俗言论也表示出惊讶:“当家的想法还真是特别。”
此时我非常暖和,脸都通红了,也不知道手里的酒有没有喝,还是又喝了几杯,反正一个劲的说话。说得那个高兴呀
我喝醉了,醉得呼呼大睡,连晚饭都没吃。直到第二天早上头疼欲裂中醒来,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醉了。努力回想着喝酒时我说的话,大半都给忘了。
在醉得不省人事前,最后记得的是:我闭着眼,枕在砚茗的大腿上,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好象还提到了北华。而砚茗柔软的手,一直在抚摸着我的头。
入府
入府
终于上了岸,虽然还未到汴京,但已经可以看到繁华。要不是百花山庄也人很多,某些小村落初到这里的人,一定会觉得一辈子看到的人都没一天看到的多。
从船上将车和牲口全部的运下,套上后又坐了一天的车住进了客栈。
半夜我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明日中午左右就可以见到逸风了。这次并没有告诉他,他见到我后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意外。
好不容易睡着了,大约只过了二个时辰,狗剩就来拍门了。
“慢着点”砚茗带着二个姑娘,也到了门口。
我开了门,砚茗上下打量我一番直摇头:“不能这样去见你的夫婿呀,第一眼是最重要的。来呀,快给当家的打扮起来”
于是二个姑娘将我不由分说地扶了进去,而砚茗也进了房间,对着狗剩道:“待会儿给你们一个漂漂亮亮的当家的,可不要偷看哦。”说完关上了门。
我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姑娘帮我梳头,而另一个正跟着砚茗站在衣柜前挑选衣服。
“不能太艳,否则就是招摇。。。但是那个凤郡主万一在的话,该怎么穿呢?红的不行,弄得太俗气了”砚茗手来回的在衣柜里选择着。
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我终于打扮妥当,上了马车。
中午时到了汴京,进了城门就越发的热闹。大冬天,在主要要道上,处处可见三四层高的楼房,街道二边商铺林立,小商小贩星罗密布,一点都不见人少,时不时有马车穿梭往来。
告别了砚茗,就要分道了。问准了路,我们到了逸风的官邸。
小心的踏着凳子,走下了马车,这拖沓的衣服穿着还真是麻烦,如果是棉衣棉裤早就跳下了。但淑女不能象个野丫头一般胡乱作为,必须中规中矩。
只见大宅很是宽敞,门口两边各有一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毕竟是万岁赏赐的宅子,样子还是在的。正门四门敞开着,有一家丁双手插在袖口里,坐在门内打瞌睡。
我暗暗发笑,官员的宅子,除了故意闭门不出,白天大门都是开着的。但是其他官员都是门口左右各站着二至四个家丁,见人先挡住问。而逸风为了省钱,就连厨子都只请了一个,而门口的就请了二个人轮班,结果弄得很是寒酸。
狗剩上前去,推了推这个睡得嘴巴都快流口水的家丁:“哎,哎萧大人在府上吗?”
照道理,现在正当年假时,每年十二月二十日至次年正月二十日是年假。逸风在以往,今日应该动身回百花山庄过年,但这次为了参加凤郡主十八岁大寿,只得推迟了。
家丁被推醒后,睡意未去,上下看了看狗剩:“什么事?”
狗剩微微扬着头:“萧大人的未婚夫人到,还不速速通报一声。”
家丁一听,睡意均无,往后看了看站着门口的我。虽然没见过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但看我这副打扮,以及跟来的十几辆车和大批人,也必定是大户人家。立即站起堆起满脸的笑容来:“原来是准夫人到来,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小的也可以去接应”
到处都是势利眼,如果我穿着棉衣棉裤,手上挎着个竹篮一个人来的话,才看不到一个笑脸。
“不用。”我往里走去:“逸风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家丁赶紧的跟上,面露为难之色:“正在后院赏梅,要不小的这去通报一声。”
我觉得有点不妙,于是笑着问:“是不是有客?”
家丁哈着腰点头,看都不敢看我:“正是。”
我已经猜出大半,于是轻描淡写道:“是不是凤郡主?逸风和我说过,既然贵客在,我也正好见见。你仍旧在这里守门,将我带着的人和物安排妥当就是。”
说完抖了抖锻子滚貂皮的斗篷上的雪,带着狗剩以及四个体格最为高大健壮的,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