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悔棋了,这回饶了我吧,就饶一回。”我苦苦哀求着,只见棋盘上的黑子越来越少,几乎都是白子的天下:“帮我剩两粒嘛。”
太子和逸风正好下完一盘,于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太子问道。
我拉着逸风的袖子,哭丧着脸:“你看看呀,输惨了,九皇子欺负我”
逸风看着满盘的白子,白得晃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九皇子的棋艺极高,我都未必能赢,能拖了那么久,已经是让着你了”
赵晟乐得靠在软枕上满脸红光:“那好让你一步,可别又输了。”
说完将刚才一步放了回去。
我捏着棋,看看逸风,逸风笑而不做声。于是我又求助般的望着太子,太子忍着笑,手指轻轻一点。
我立即乐了,想都不想的‘啪’地下了下去。
赵晟不乐意了,哀怨地看了看太子:“三哥不准再教了,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立即帮腔着:“太子未说话呀,就是金手指那么点了点”
太子赫赫笑着:“行,不教了,不教了”
赵晟思虑了许久,这才下了一字。轮到我下了,我看了看太子,太子对着我笑着微微摇头。看来只有自己下了
我拿着一粒黑子,满盘子的转,就是没下去。
赵晟忍着笑问:“你是下棋还是磨墨呢?”
“不急,不急。在想如何下一步妙棋呢”我继续双眼紧张地盯着棋盘,手指上的棋子还在棋面上犹豫着。
过了会,我喊道:“我下这,不不,下这对,下这。”
赵晟嘴已经快抿成一条线了,嘴角两边还往上翘着,嘴唇形成了一个倒弯:“不改了哦。”
“不改了”我气势很足的答应着,随后盯着他脸上表情,立即又变成了一副不自信的样子,怯生生地问:“如果可以改,能改吗?”
赵晟喷笑了出来,笑了许久才道:“行,行,你改吧,但只能改一次”
“好”我站了起来,捏起刚才下的子搁在了另一处:“行了,这次真的不改了。”
赵晟一看,从棋罐里捏出一粒白字,飞快地下了下去,随后笑着瘫软在靠枕上:“你输了,还不如刚才那一步呢”
“不干,不干嘛。我还要下一盘”我很是懊恼,对着逸风求证:“平时我也赢逸风一两盘的,怎么今天输得那么惨,一定是运气,我运气不好。”
太子早就乐开了,声音都有些断续:“那是逸风让着你的,你这棋力,可是本太子见到的最为糟糕的。”
我嘟着个嘴,对着开心异常的赵晟:“那九皇子也可以让让我嘛~”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
冷不丁凤郡主在旁边微带严厉的叱责:“好大胆的庶民,胆敢要求九皇子让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我一听立即跳下罗汉床,跪在地上低着头:“民女对九皇子不敬,罪该万死”
“凤妹。。。这是何必呢?”太子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随后和煦地对跪在地上低头领罪的我道:“没事,本来就是来玩的。不分君臣,只要开心就行”
我双肩微微抽动,流着泪:“凤郡主教训得是,民女一时兴起,忘了礼仪,请九皇子恕罪。”
“不碍事平时我们闹得更疯呢。”赵晟下了罗汉床,因为年龄与我相仿,不便扶我,于是对着逸风急着道:“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还不扶起来。”
逸风将我扶起,我偷偷看了几眼,象是被吓到了不敢看人,其实是窥探四周人的表情。
逸风满是痛惜;太子虽然不表示什么,但与刚才笑脸想必明显有点不快;赵晟看了看凤郡主,好似在指责她杀风景;而凤郡主脸拉得更长了。
凤郡主扭头不看她堂兄弟的脸,眼睛瞅到了放在一角的古筝。眼珠子一转扭头笑着转移话题:“棋也下够了,坐着也无聊。要不让刘氏弹曲子吧。”
逸风见墙角的古筝有点意外:“这琴是哪里来的?平日里好象没有。”
凤郡主微微一笑:“人无完人,不会也无妨。”
三番两次扫兴,太子也有点火大了,于是环顾四周:“我也想听呢,谁会弹?凤妹不知会不会弹,如果会,今天有耳福了”
凤郡主一愣,随即立即避重就轻地轻描淡写回道:“如三哥喜欢听,等会儿回到三王爷府,本郡主叫二个歌姬为三哥助兴。”
其实她也不会弹,跟砚茗预料的一样,凤郡主从小娇生惯养,也许下棋、答赋、行酒令这些玩事会,但弹琴、烧饭煮菜,这种有人做的事,未必会。
我微低着头,柔声道:“民女略懂,愿为太子助兴。”说完,碎步慢走到琴边,在逸风都微带诧异的目光下,缓缓坐下弹琴。
见德妃
见德妃
琴是我带来的,也是我故意命人在他们进暖房前赶紧摆上的。
琴棋书画,这一个月来每天我都没好睡,早上学,然后一整天的温习,晚上御怜花和砚茗还随时要抽查。躺在床上,要不就是翻来覆去温习功课,就算睡着了,做梦都是在不停的学习。
教琴是我牡丹,而御怜花和砚茗也没闲着。
御怜花指了指古筝:“筝,十三弦。先要明白为什么不教琴,而是筝。”
琴其实是指古琴,我想了想回答:“因为琴的弦少,难学。”
砚茗笑着点头:“真是有慧根,确实如此”
牡丹手指随意拨动了几下,悦耳的声音就慢慢传出,边拨动边悠然而道:“许多姑娘哪怕从未弹过,只要记住拨弦顺序,胆子够大,就可出去弹琴。最快的一个只学了二天,就记住了一首曲子,出去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