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还说不定李御史是贵公子交往甚好,所以不便管呢。”
没想到贵公公不但不承认,还磨牙了。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着:“什么交往甚好,这个老匹夫,早晚找到他软处,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原本长得清秀的贵公公,发起狠来也是异常的可怕,所以说这种人还是少得罪为妙。
春风暖人,加上点酒力,让我有点发热。拿起旁边姑娘的团扇,扇了几下,我顿时有了主意。
站起走到贵公公跟前,执着团扇,遮着风,凑近贵公公耳语几句。
贵公公听完顿时笑了出来,手指点着我,直摇头叹息:“还真不敢小看了你,这种损招居然还想得出来。”
“怎么样,愿不愿意试试?”我拿起团扇坐回了软榻,摇着团扇笑着问。
“行,就按当家的计谋试试。”贵公公借着三分酒劲直起身来,朝着旁边守候着的侍卫命道:“过来”
侍卫走过来后,贵公公解下腰牌给了侍卫:“带着我的腰牌去见扬州少府,就说。。。”他在侍卫耳边一番吩咐后,侍卫拿着腰牌离去。
我摇着团扇微带着得意,当然贵公公马屁还是要拍上一拍:“没想到贵公子有如此气魄,真是嫉恶如仇。万一计成,万岁又知道是贵公子所为,必定赞赏有加。”
“按你吉言,如计成,也算是我等臣子的本份。”贵公公对着旁边另一侍卫下命:“将船开到河边。”
船到岸边最主要不想与李公子的船有冲突,而且等一会可以看到好戏了。
扬州并不大,但繁荣异常,所以在这片地设立了少府。过了半个时辰后,当李公子的船又撞翻了二艘小舟后,扬州少府带着一班衙役浩浩荡荡过来了。
扬州少府先派了个人,乘着小舟靠近李公子的船。拿着帖子求访并且说是岸边的最大青楼里设了宴,为李公子接风。
李公子一听,心想必定是扬州少府想通过他与他父亲攀交情,必定盛情款待,于是欣然答应。
二层红船靠到岸边后,只见肠肥脑满、肥猪般的李公子,得意洋洋地带着他十几个家丁上了岸。
刚走到笑容满面的扬州少府跟前,扬州少府顿时脸上变了色,旁边一班身穿皂衣、手持长棍的衙役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将李公子和他的随从一起压在了地面上。
百姓一见顿时叫好,这让扬州少府越发的得意。
旁边另一班衙役直喊着‘威武’,扬州少府一拍临时放置的公案上惊堂木,大声吼道:“大胆刁民,还不快快将如何冒充李御史公子,到处滋事扰民之事,从实招来”
李公子刚才一下被压糊涂了,终于回过了神,挣扎着抬头骂起来:“好个从八品的芝麻官,知道我爹是谁还敢如此对我,看我回去后不扒了你的。。。”
“啪~”扬州少府猛地一拍惊堂木,气得是胡子乱抖:“好个刁民,冒充李御史公子,还胆敢轻蔑朝廷命官本官虽然官小,但毕竟科场中举,为一方父母官,岂容你胡言乱语。来呀,给我重打三十大板”随后从竹筒里拿出一根令签,投掷在地。
一听要打,衙役立即上去,当众扒去李公子的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肥厚屁股,对着就一五一十的边数边狠狠打了上去。
李公子随从一见不妙,赶紧的讨饶,说确实是李御史公子。
此时扬州少府已经感觉出不妙,他算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使计让李公子上岸。船在湖面,万一不肯靠岸,又是大船,那就很难堵。万一船一个转头,往运河驶去,直往北去,那么一出地界,再要求其他地方官员配合抓捕就麻烦了许多。
察觉出不妙也晚了,因为已经打了,不能改口,一改口反而死得更惨。
于是扬州少府满心的苦涩还硬撑着,此时无论真假都当假的来出来,他冷笑一声:“好呀,竟敢一同蒙骗本官,一起打”又扔下令签。
三个随从一起被打,其他随从还敢多嘴不?一时间,打得李公子和随从哀叫声声,皮开肉绽。百姓不但叫好,而且直说扬州少府是青天。
打完后,屁股开花的李公子趴在地上,嗯哼嗯哼地动都不能动。着实让人解气
扬州少府坐在椅上,斜眼而视:“招还是不招?”
随从们也只能劝李公子了:“爷呀还是招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否则要动大刑了。”
于是李公子也只能让他招什么,他全都闭着眼全认了。签字画押,作为骗子关押下去。又从船上搜出四箱金银,扣去赔偿被撞船家的损失后,其余的充公。
百姓欢腾不已,去张罗着做牌匾送扬州少府。在审案旁边的茶楼上,贵公公看完后笑得捂着肚子。坐下来想喝口茶压压笑,结果想到了李公子的倒霉样,又噗嗤笑了出来,差点没呛到。
“咳咳咳。。。”贵公公边咳嗽边用毛巾擦了擦嘴,半天才止住了咳嗽,依旧忍俊不禁笑着道:“你这次可把扬州少府给害惨了,万一被李御史知道,还不找他算账?”
这点也是,扬州少府如果平时不算太坏的话,被李御史整得免了官反而是于心不忍了。
我于是笑着道:“那还不难嘛,反正已经捅破了,索性全套的戏做足了。等一会派个人过去,告诉少府不要私自关押,因为牵扯到李御史的名声,特将这个打着李御史公子名号的刁民押到李御史那里,任凭李御史发落就是。”
贵公公一思量顿时又笑了出来:“这样李御史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当家的,你还真够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