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她这边还没得逞,福晋就进了门,刘佳氏又怎么可能不慌,特别是那晚,刘佳氏亲眼看到了胤祺瞧安清的样子,那种无奈中又有些宠溺的眼神,他可从来这么看过她。
这也让刘佳氏有了强烈的危机感,福晋本就占了正室的名头,还有那般显赫的家世,若是再把爷的心也笼络了过去,那日后哪里还有她和弘昇的容身之处。
不过,如今看来老天还是助她的啊,刘佳氏露出这几日最开怀的一个笑容,装的倒是好,这不是露出了马脚。
如今两人成亲日子尚短,她可不觉得感情真会深到哪里去,若是这时把安清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再添些油加些醋,那此时皇上的看重,爷待她的那丁点不同,怕是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届时她这个福晋也只会成为整个紫禁城的笑话!
此时乾清宫,东暖阁内。
康熙正在会见大臣,不知遇到了什么难题,他此时眉头深锁着,看着旁边桌案上的一盆牡丹发呆,这是近日河南洛阳进贡来的贡品,据说很难得,全洛阳地界也只有这一株。
下首站着的则是礼部尚书张英、户部尚书马齐,还有四阿哥胤禛和五阿哥胤祺。
几人都秉着呼吸,静待上首的康熙说话。
半晌后,康熙的目光终于从那盆牡丹花上移开,落在胤禛和胤祺这两个儿子身上,“老四、老五,你们确定把京郊所有的花圃都翻了个遍?”
两人连忙应了声是,胤禛拱手回道:“回皇阿玛,此事事关祭祀大事,儿臣和五弟不敢懈怠,都是亲自一一查看的,确实没能找到与这盆相似的牡丹。”
户部尚书马齐也连忙上来回禀:“河南洛阳当地的官员也把整个洛阳及周边地区都翻了个遍,并未能找出第二株类似的牡丹。”
康熙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失望,真是可惜了。
牡丹是国花,自古就是祥瑞的象征,有繁荣昌盛之寓意。
而眼前这盆极品鸳鸯蝴蝶牡丹则更是特殊,与寻常的鸳鸯蝴蝶牡丹不同,这株牡丹每个花瓣的边缘都是金色的,像是镶嵌着一层金边,远远瞧着像是发着金光,这可是难得的祥瑞之兆。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喜欢祥瑞的说法,康熙自然也不例外。
最近连着两年亲征噶尔丹,虽说取得了大捷,但连年战事不免劳民伤财,去年冬季川渝地区又遭了雪灾,民间百姓怕是要民心不稳了。
恰逢快要到夏至地坛祭祀之日了,这可是一年中的大祀,康熙便决定把这盆牡丹作为夏至地坛祭祀的祭品之用,也好借此祥瑞之兆向万民展示大清是得天庇佑,而他这个皇帝,也是皇权天授。
但谁知近日这株牡丹不知怎么突然生病了,茎基和部分叶子上都出现了灰褐色的斑点,满宫的花匠对此全都束手无策。
生了病的牡丹自然也不能再作为祭品之用,康熙失望之余也只有无奈妥协。
他摆了摆手,冲着马齐和张英交代道:“罢了,关于祭祀的一切事宜,你们先按照惯例准备着吧。”
至于这盆牡丹如何处理,康熙沉思了片刻,扭头看向梁九功。
“让人送去太后的宁寿宫吧,皇额娘素来爱花,这盆牡丹也是实属难得,趁着还没败完,也好让她老人家瞧瞧。”
五福晋18
翊坤宫,正殿内。
宜妃百无聊赖地倚在罗汉床上,视线盯着不远处香几上一个烟气四处乱窜的铜胎掐丝花卉纹金香炉发呆。
她时不时地就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娘娘,这是御茶膳房刚出炉的牛乳糕,您用一些?”喜珠端着一碟点心放在了一旁的桌几上,转身又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茶水,把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换了下去。
宜妃瞥了一眼,没什么兴致地摆了摆手,“先放着吧,本宫这会没什么胃口。”
喜珠看着心不在焉的主子,默默叹了口气,也没再劝。
宜妃不知第几次看向门口的方向失望而归后,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喜珠:“你说,是不是老五那日回去同他福晋说什么了?”
要不然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来了啊。
喜珠迟疑了下,神色中也有些不确定:“应该不能吧,娘娘那日不是特意交代了五阿哥吗,让他回去不要找五福晋说什么,免得她多想,五阿哥既应了您,想必也不会食言。”
宜妃一想也是,老五这孩子向来实诚,应下的事自是没有食言的道理。
那究竟是为何呢?
喜珠想了想,劝道:“五福晋可能是有事忙吧,您若是想见,咱不妨着人去阿哥所走一趟,请五福晋来咱宫里坐坐。”
“哪个想见她了!”宜妃秀眉一挑,轻哼了声道:“本宫就是担心老五,科尔沁的女子向来刁蛮霸道,老五家的之前虽瞧着还不错,但本宫还是得盯紧些才放心。”
看着自家主子口是心非的样子,喜珠强压着嘴角才没笑出来。
这些日子可没见她提过五阿哥,倒是时不时地提起五福晋,这话怕是也只能骗骗她自个儿吧。
说来也是好笑,自那日弄清五福晋日日来他们这翊坤宫的缘由后,宜妃嘴上没说什么,但自此之后每日都精心打扮着,头饰衣裳日日不重样,还整日窝在宫里不出去,就连惠德荣三妃来请去打叶子牌都给拒了,到底是何缘由就显而易见了。
只是不知为何五福晋自那日后竟突然就不来了,喜珠旁眼瞧着宜妃的耐心即将告罄,看样子还是得想个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