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奴隶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但是他只是张大嘴巴,没能从喉咙里挤出半点声音。
显然,这位男爵并不喜欢奴隶发出太大的声音惹他烦躁。
尤金没有移开目光,但魔力在他周身激荡不休,似乎下一秒就会掀起风暴。
这场公然的凌虐没有继续下去。
男爵傲慢地移开脚,没让半点脏污沾上鞋子,轻轻拍手。身边的侍从知道他的意思,立刻弯下腰,抓住兽人奴隶长长脆弱的耳朵根部,一把把它薅起来!
无声的尖叫再次响起。
尤金看着兽人被绳子缠住耳朵,然后高高地挂在墙上,在剧烈的疼痛下弹动身体,像是正在被活吃的猎物。
很快,那点弹动也没有了——侍从用重剑打晕了兽人奴隶。
在充满畏惧的沉默中,男爵的马车渐渐远去。
不等尤金匆匆上前,看出点苗头的老詹姆拦住他:“这种事情几天就来一次,男爵就是惩罚惩罚不听话的奴隶,死不了的,等到下午就把它放下来了。”
“您不会是想和男爵抢人吧?”老詹姆好声好气,“男爵可是执政官的外甥。”
那个背后是教廷的,一上任就压住本地两位伯爵的执政官。
亚伯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他们领地刚刚起步,最好可以和附近领地保持和平,更不能被教廷围剿。
“唉呀呀,”老詹姆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向后引,“您要是真喜欢那个兽人奴隶,我这里也有点门路,白兔子黑兔子花兔子,猫猫狗狗小白羊,每一种都有。”
他猥琐地笑着,打量着这位合作伙伴漂亮至极的脸:碰到这样的主人,这些奴隶真是占了大便宜。
尤金:“和子爵一个路子的?”
老詹姆拍胸脯保证:“您也知道的,没有教廷的允许,这种品相的兽人奴隶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整个中北就一条路子。”
尤金恍然大悟,低声:“执政官?”
老詹姆笑而不语。
这下,尤金才答应去看看。
老詹姆把店交给店员,带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一座外观简洁而不失雅致的建筑物前。
不过尤金没有出示贵族身份,也只靠着老詹姆的关系从后门进去。
一进门,富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大量的纯金被捏成盛开的花朵、盘旋的枝蔓和旋转的水涡,只为了当做墙上的装饰。
更多金子做的繁复华美的装饰和昂贵的家具都被精心安置在布满淡淡熏香的房间里。
稍一抬头,还能看见天使的金色雕像高高悬挂在头顶,垂下慈悲的一瞥。
当然,也只是一瞥。
因为尖叫、哭泣和绝望的嘶吼声正源源不断地从地下的房间里涌上来,却不能让天使们举起审判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