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是不喜欢么?”
杨烟抠了抠箱子,笑眯眯问。
“以前不知你幻戏也了得,今日真让我大开眼界。又助我求得柔儿,此恩此情,铭记在心。”
“况那秘香是小道长特意为我制的,我也绝没有不收的道理。当然,价钱随便开。”
张万宁拍了拍胸膛。
杨烟忍着笑,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盒香。
奇异的香气瞬间就扑进张万宁鼻间。
“这是……”
张万宁只觉闻着异常舒适,任他见过无数熏香,也分辨不出这香的配方。
“这是师父传给我的压箱底秘方,无法告知公子配比。您若用着还好,麻烦再来找我要吧。”
杨烟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先说了明白。
或许是喝了不少酒,张万宁听到“用着还好”几个字,面色就泛了红,只点点头。
一只手却横插了来,直接把盒子拿走了。
冷玉笙颠着那香料,神色冷然。
“玩物丧志!安之,用这种东西万万不可。”
说着就揣进自己袖里:“我替你扔了。”
“冷公子!”张万宁叫了一声,想要回来,却又绝对不好意思开口。
看二人似要抢,杨烟只道:“你俩要不一人一半吧,不要钱,送你们了。天色已晚,小道也告辞了。”
说罢转身即走。
“你怎么走?”
冷玉笙突然不争这香了,扔回张万宁手里就追了过来。
“外面快二更天,城门就要关闭,你连个驴车都没有,连城都入不了。”
“那就门口等着吧,反正明早四更多就开城门了。”
杨烟回答得漫不经心。
“那会给你冻毙在城墙下,明早人家就看到墙角一个灰头土脸的小道士被冻成冰坨坨。”冷玉笙急着说。
听到“冰坨坨”三个字从他那张冷脸上说出,杨烟只想笑。
她摊了摊手:“那还能怎么办?”
“留下过夜吧,明早再走。二楼都是现成房间。怕有人回不去都收拾好了,绝对温暖舒适。”
张万宁走过来,热情建议。
“我们何不秉烛夜谈,再喝几杯?”
“我……”杨烟瞪着眼睛询问冷玉笙。
冷玉笙终于松了口气,向她点了点头。心头掠过一些小窃喜,嘴角勾了勾,又怕被现了似的,马上落了下去。
“多谢张公子!恭敬不如从命。”
杨烟作揖,说:“我有些乏了,想去休息,你们二位继续聊。”
张万宁便要侍女引着杨烟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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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身影消失,张万宁轻笑出声。
“这小道倒挺有意思,我都想入仕后要‘他’做门客了,届时就能请公子常来我府上赏香看戏。”
说着他摒退左右,闭紧了门窗,引着冷玉笙重新入座,斟酒相敬。
冷玉笙温然一笑,劝他:“令祖父、令尊皆中进士,且令尊一直要你做君子,盼你高中三甲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