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已经被挑开喜帕,身上还是大红喜袍,忐忑不安望着床上“醉酒”的胤禩,想了一想叫丫头舀帕子来给他擦脸洗手,胤禩只装作不知。等到董鄂氏为他脱衣服,他才“幽幽转醒”。
董鄂氏瞬间无措:“爷……”
胤禩微微点头,见她果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赶上他前世还是上初中的年纪,也没什么心思祸害未成年少女,自己褪了衣服坐在床边。
董鄂氏脸色通红,一边也把自己衣服脱了,穿着中衣,还很是害羞,站在床边不动弹。
胤禩无奈,只好伸手把她拉过来,尽量和蔼着笑问:“我还不知道你的闺名呢。”
董鄂氏先是身子一僵,随后又尽量放缓,低头道:“妾身闺名雅尔檀[1]。”
峨眉花么?倒也眉清目秀,只是在胤禩看来,远远没有张开,达不到他心中美女的标准。他有心过几年再说,反正年纪小也不适合生孩子。既然决定少祸害别人,那就把这个好好养着,看样子是个不错的,那就让她要个孩子傍身吧,也是自己血脉的延续啊。
良妃那边,他会去沟通讲明白的,也会叫惠妃不要往他府上随便指人。说到这个,他就想起胤禛府上的大小老婆们,乌拉那拉氏是个十分大方得体的皇家媳妇,也表现在她给胤禛纳妾上,康熙对胤禛的子嗣也很上心,上一次选秀,又指了两个格格。
不过二十出头的人,已经有五个老婆了,也不知每天晚上受不受得住……
胤禩恍然惊觉自己走神了,又提起精神与雅尔檀闲聊几句,今天闹得太晚,明天还要早起进宫行礼,等胤禩准备睡觉,眼睛一扫,望到床上铺着的宽白帕子,顿时一滞。
他把这一茬忘了。
雅尔檀见他不动了,顺着目光也看到那羞人东西,一颗心更是怦怦跳动,不知如何是好。胤禩见她头更低下去,微微叹气,弯腰抽出自己靴子里常备的匕首,撩开自己左手衣袖,在接近手肘处找了肉厚地方,轻轻刺破流出血来,往帕子上一抹。
鲜血滴在白帕上,犹如红梅点点,分外醒目。雅尔檀不明所以,呆呆愣在那里。
胤禩收好匕首,把小姑娘拉进怀里抱住,笑道:“你现在还小,生孩子会有危险,过两年再说。这是应付宫里来检查的。”
雅尔檀听了,只放了一半的心。她是嫡福晋先进门,母亲与表姐都教导她要在府里如何管家如何收拢下人,还要留住八阿哥的心,更要早早的怀孕生下嫡子坐稳八福晋的位置,对于夫家来说还是子嗣重要。她自小在大家族长大,也早就习惯了这些教育,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进了八贝勒府,却没想到丈夫竟然不要她早生孩子,更是大婚之夜不曾圆房。
胤禩说得温和,表情不似欺骗掩瞒,她心中疑惑,又不好明问,只好放在心底,想着改天好好问问三福晋表姐这位八阿哥的事。
这一晚胤禩只是与她同塌合衣而眠,胤禩心事重重,又喝了酒,头沾了枕头就入睡了。雅尔檀趁着喜烛光亮,倒看了他许久。
第二日两人匆匆起来穿戴整齐,先把老九老十赶回宫里,又去叩拜康熙与各个份位足够的妃子,忙活了一上午。康熙听说昨晚八贝勒府上闹得很不像话,胤禩又大半天不见,倒是先训斥一顿,而后赏赐了不少东西,说是昨晚阿哥们闹腾的补偿。
中午时候才去良妃那边歇息一会儿。良妃终于见到儿子娶妻,喜得整个人都焕发出光彩来,被惠妃笑话一场。
胤禩穿着整套贝勒服套装,衬得整个人俊美华贵,更兼气质超逸,翩翩君子。雅尔檀也是清清秀秀,一身贝勒福晋正装相得益彰。两个人站在一起,十分匹配。胤禩恭恭敬敬的对良妃叩拜,口称“额娘”。良妃看着早流下泪来,只舀手帕擦着。
“额娘,这是雅尔檀。”他为良妃介绍着,雅尔檀见他对良妃很是尊敬,急忙规规矩矩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良妃也没什么婆婆架子,褪下手上一对镯子给雅尔檀做见面礼,又唯恐礼物不够丰厚,还送上大半匣子康熙曾赏赐的首饰,雅尔檀仔细收了,笑道:“额娘真是亲切。”
两个女人在一块,没多久就找到了共同话题,良妃深宫寂寞,她的出身也没人与她多交往,这下终于找到伴儿了,当下说起胤禩小时候的趣事来,倒是欢声笑语一片。
胤禩在一旁瞧着,见雅尔檀没有因为良妃出身而显露出任何轻视来,这才放下心。
两个人在良妃这里用了午膳呆了一下午,晚膳前才回了贝勒府,马车到家门口停了,胤禩还没下车,冯景在外边先叫道:“四贝勒,您是来找我们家爷的?”
香浮黄昏后
胤禩心脏一紧,硬着头皮先下车来,望见熟悉身影,尽量保持着惯常的笑容,笑道:“四哥,你来了。”
从胤禩的角度看去,胤禛背光站在夕阳的余光里,并不言笑,侧脸映在光辉里,像是石像一般斧焀精制,他抬步缓缓走来,胤禩便忍不住胡思乱想,亦不知是否是阳光的余温撒上,脸上隐约发烫。偏生那人走近了却还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不动。
气氛几乎尴尬,车里的雅尔檀没听见声音,自己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爷?”
胤禛审视着看向雅尔檀,终于道:“这就是八弟妹?”
这气氛冯景也不敢插科打诨了,雅尔檀大半个身子慢慢出了车厢,胤禩伸手扶住帮她下车,夫妻俩站在一处,胤禩似是有了些底气,笑容也真实起来:“四哥,这是雅尔檀。额娘她……也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