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抿唇不语,眸中纠结。胤礻我表情无奈道:“老九还不是为了他的铺子!”
胤禩问是何故,胤礻我便道:“八哥,老九也就那么点兴趣,当然想好好开他的店铺,赚他的钱。可是吧,京城底下谁没点背景?太子那边靠不住,又要远着大哥……我和老九也就是领份朝堂上的闲差事。一来二去的,就……就有点撑不住了。”
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怪不得他说自己没那个想法,胤禟竟会觉得有些失望。想来是想找个靠山,却发现自己靠不住吧。
胤禩有些沉默,老九老十打小就对胤禛不感冒,也不能走这条关系——胤禛也不会接受他们俩。他想来想去,却想到了一个人名,当下开口:“胤禟,你们与裕亲王关系如何?”
关系如何?平平而已。过年家宴上远远的见见,偶尔遇上了招呼声二伯。胤礻我发了发愣,胤禟琢磨出味道了,惊喜得眉飞色舞叫起来:“八哥,你这是要帮我?”
“咱们都是兄弟一家人,不帮你还要做什么?”胤禩笑着详细说道:“裕亲王与我私交尚还不错,我若是带你去拜访,你自己争气些,我再说几句好话,想来愿意扶持子侄们一二。只是事成之后,年底分成你却要自己知情趣,多往裕亲王府跑跑。”
胤禟喜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我让他一成利。便是保泰表哥他们想掺个手,只要别太过分,我也是乐意的。”
“裕亲王家教甚好,那倒是不会的。”胤禩提点道:“回去之后,你要好好准备,冲着他的喜好备份礼。”
胤禟高兴极了,当下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又问胤禩裕亲王喜好什么,直说了整整一路。
回到京城之后,没几天功夫,就弄了一份长长的礼单出来。
久矣划地囚
胤禩翻看那长长的礼单,有些啼笑皆非。胤禟老老实实的坐在对面椅子上,表情却是带着忐忑又有点不安。
“八哥,你瞧着,这份礼……还成吧?”
胤禩无奈道:“今年是皇玛嬷的六十大寿,你又要送什么去?”
胤禟脸一红,也知道自己的礼送的太重了,皇太后寿宴送的礼是有定例的,不能超过康熙、太子和上面的哥哥阿哥与宗室亲王们。大张旗鼓的给裕亲王送了这么厚的礼,不是逼着裕亲王躲着避着拒绝见他们么?
胤禩拿起笔来,在礼单上划拉几下,去掉几件不太妥当的,又想了想开口问道:“裕亲王爱玉,是个文雅人。你那里可有上好的玉器,弄件精巧些的,也好当面送给他赏玩。”
胤禟迟疑了一下,慢慢道:“去年倒是有块极好的和田白玉,被我送给太子做生辰贺礼了。眼下这一时半会儿的,手头上倒没有那样能拿得出手的。”
胤禩的府库里向来都不丰裕,有几件不错的,却还是胤禛得了赏赐后借花献佛送过来的,不能转送出去。胤禩便也没有去想什么自掏腰包。胤禟又转了转念头,“八哥,不如缓缓再去拜访?我昨天刚派人去南阳那边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上好的独山玉雕。”
这事也不着急,胤禟自己都这么说了,胤禩也就答应下来。两个人都喝了会儿茶,底下人进来通报,说胤禛与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一起来了。
这是二人冷战后胤禛第一次踏进八贝勒府,乌拉那拉氏是来找雅尔檀的,自己过去了后院。胤禛一进来,看见胤禟也在,神色便有些冷淡,随意聊了几句,又说起胤禟与胤礻我的大婚就在下个月八月,一个月初一个月底。问他准备的如何。
康熙给胤礻我指婚的嫡福晋正是这一次去塞外选的,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胤禟的则因为胤禩改了历史,换成了另一位从一品武职都统的女儿,也是门好亲事。
胤禩想到这倒是双喜临门,笑着道:“这个月不知有多少人库房要空了!”
说起了自己的婚事,胤禟也有些脸红,也不怎么怕胤禛了,笑嘻嘻道:“八哥,听说八嫂也快生了?岂不是三喜临门?加上皇玛嬷今年的万寿节,更要空库房了,我可得回去多准备点店里的好东西,趁这个机会啊,好好的宰他们一笔!”
胤禛听他说得不像话,眼皮子便是一突,因胤禩在眼前,便忍下了。胤禩则听他在胤禛面前提起雅尔檀,忙掩饰着余光看向胤禛,见胤禛表面上仍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抿着茶水。又联想到雅尔檀下个月就是预产期,还多亏了乌拉那拉氏在京城里对雅尔檀的诸多照顾,什么时候当面谢过这位四嫂才好。乌拉那拉氏这一次到府上拜访,倒是个好机会。
胤禛不多话,胤禩想的有些出神,房间里的气氛还是沉闷下去,胤禟见了胤禛就两股战战,这时候有胤禩缓解气氛,他也不愿意多在这位冷面四哥眼前多呆,又寥寥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要走。
胤禩把他送出去,又折回来,见胤禛在他书房里,看着他第一次见年羹尧时候写的那副水调歌头——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翻找出来了。
胤禛看的很专注,神情中别有一种深沉的情绪。胤禩不明就里,上前把字画收了起来,笑道:“四哥,你看这个做什么?”
胤禛口气淡淡:“看看你给年羹尧写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怎的,胤禩颇有些尴尬,摸摸鼻子掩饰道:“那是答应他的,要给他的画题上这副词。”
胤禛任他收走那字画,只说了一句:“你从不曾对我说过那一句。”
胤禩一愣,才想起来是哪一句,胤禛这算是吃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