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人缘比我还好,他从村子里找了几个大妈去帮忙晒谷子。
就像阮小龙说的一样,在镇上的一个老粮管所里晒,那里很宽,一次性就能把所有的谷子晒干,这事一直是胖子一个人在张罗。
小哥带着孩子看老店,胖子不让他们来,谷子上有毛,沾在衣服上,让人痒得特别难受。
孩子细皮嫩肉的,就更不能沾一点,所以胖子不让小哥父子俩沾边。
“家里有我呢,你放心,缓过来点没有?”他每天都会给我打视频电话,问我怎么样。
我看他这两天也还不错,脸色也好,也就放心了。
“我已经好了,想回来看看你们。”
“我让你别操这份心,你就好好养着,家里有我和小哥,啥事也不用你管,你就管好新店,等这儿忙完了,我们就过去。”
“我想把孩子带过来新店,这样小哥也能帮你。”
“得了吧,带着孩子比管理三十亩地还累人,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小哥体力好,他带孩子你还不放心啊?”
“我不是不放心,就是想孩子了。”
“好好好,晚上我让小哥带着孩子过去,你就是操不完的心,还有,你把这些大妈的工钱给我转过来。”
“好。”
吴小邪生病之前扶着墙能走路,病了之后看着还是一直有点精神不振,现在连路都走不稳了。
原来白白净净的小脸都像是小了一圈,看着特别可怜,而且一到晚上他就会找我,让小哥抱着他每一间房都去找一遍,找不到就哭一场。
这谁受得了,说好晚上我回去看他们,或者他们过来,可是一场台风又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雨下的很大,狂风暴雨的,根本去不了,胖子一再打电话让我不要乱跑,危险。
我坐立不安,那些场上的谷子虽然不至于淋雨,但要是连续几天的雨,底上那一层被水一泡,秧苗都长出来了。
我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很烦躁。
我抱着猫漫无目的踱步,走到了黑眼镜的房间,他在和小花打电话,见我进来,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盒东西,像是糖果。
我走过去拿起一颗剥开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品尝,一股怪味在嘴里炸开,无法形容的滋味瞬间就让我定义,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了。
我立刻把糖吐了出来,然后看着黑眼镜。
黑眼镜看到我的样子笑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小花问:“你笑什么?”
黑眼镜漫不经心得说:“我笑吴邪,他也吃不惯你寄来的糖。”
“我给他寄的他一定吃得惯。”
“那你这意思是故意把最难吃的寄给我?”
小花说:“没有最难吃的,只有最适合的。”
我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也没有心情去深究,就跟小哥说的一样,我就是想太多了,所以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
以后要学着少想一点,想想明天吃什么,去哪儿玩,我觉得就够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我想回去,可还没出,小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暂时别回去。
“为什么?”
胖子从小哥手里拿走了电话,对着我就是一顿输出:“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路上有塌方,就算清理干净了,也不安全,你就别瞎跑了,好好呆着。”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保证不乱跑,胖子和小哥才放心。
店里很正常,我和黑眼镜无所事事在天台上晒太阳,午后的太阳太晒了,一点也不舒服,可就是不想动。
黑眼镜问我:“你闻见糊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