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病人非富即贵。
自然的,安保和隐私性都非常好。
薄御白坐在二楼露台,掐着烟,隔着道玻璃门,敛目看着走廊里来来回回奔跑着的医生护士。
“唰——”
拉门被推开一半,池砚舟如释重负的道:“可算是救过来了!”
他倦色的在男人对面坐下,灌了一杯茶,长吁道:“五天,连着三次生命体征消失。这真是……哎!”
“我说御白,沈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你要不要让沈烟过来看看,这要是哪一次没救过来,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薄御白面上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手中的烟都被他掐断了。
长达半个小时的抢救。
医生,病人,家属,哪个会是不难熬的?
只不过薄御白不想让人看出来他的情绪。
淡淡道:“叫她过来,医生还得多抢救个人。”
池砚舟打趣道:“你要是改改嘴硬的毛病,怕是早和沈烟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明明就是担心沈烟跟着担惊受怕,才不让人来,结果弄得好像是拘禁。
薄御白没搭腔,扭头看向了远处的岛屿。
“老板,您半个小时后有个会议。”江钧站在外面出声提醒道。
薄御白把烟按在烟灰缸里。
见他要走,池砚舟忙道:“要不是重要的会议就往后推一推,都中午了,咱俩去吃个饭。”
“我哪次参与的会议不重要?”
“是是,您日理万机,我无业游民。”
池砚舟苦口婆心:“但人是铁饭是钢。我听小江说你这几日连轴转,昨天熬了通宵,方才赶来时早饭都没顾上吃。”
“中午再不吃,也不休息,你想羽化成仙?”
薄御白轻嗤:“我这种人死了下十八层地狱都是阎王开恩。”
池砚舟嘴角轻抽:“咱倒也不必自我认知的这么明确。”
“走了。”
他没再和池砚舟贫嘴,出露台时多看了一眼江钧。
江钧:“……”年终奖危。
回华鼎国际的路上,林远开车,江钧坐在副驾驶向他汇报下午的行程和工作。
薄御白不动声色的听着,胃部一抽一抽的疼。
他的身体忙起来时会自动屏蔽困倦和饥饿,本来没有什么感觉,方才池砚舟一提醒,触发了他的身体机能。
“江钧,带我的胃药了吗?”
他忽然出声,江钧话音顿住,随后偏过身子道:“抱歉老板,我并没有带。”
薄御白脸色发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江钧说:“十五分钟后我们会路过西郊别墅,那边有您的胃药。”
薄御白眸光锐利:“你什么意思?”
江钧真心实意的道:“我怕您的身体撑不到公司就倒下了。若是您担心见到沈小姐尴尬,您不用下车,我进去去取。”
薄御白提了口气:“我有什么可尴尬的!”
江钧的视线在自家暴躁的老板颈侧,五天都没消下去的抓痕上停留了几秒,道:“是我失言,我们这就径直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