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湮寂转头对梁婵月说:“蝉月,将人带下去。”
梁婵月说:“是,殿下。”又走到李凌姬前面:“李大人请。”
李凌姬心有不甘地站起,又不敢造次,站起身子来婀娜多姿地扭了两下。
梁婵月冷笑:“我倒是忘了李大人的脚受伤了”她转头叫了侍卫:“把李大人好好地送到后院去。”
两旁的侍卫闻言连忙站起,梁婵月没有说用轿他们也不敢擅自决定,低着脑袋等着李凌姬发落,李凌姬知梁婵月是故意寒碜她,打算让两个侍卫也如法炮制把她抱回去,她哪里能受这种侮辱,只能咬着牙说:“下官不过是一时扭到,如今已经好些了,不敢劳烦侍卫。”
梁婵月打量了一下帝后,心中叹息一声,转头说:“如此,那我亲自送李大人去吧。”
戚沐倾说:“如此,孤要去东宫了。”
翟湮寂说:“恭送陛下。”
眼看梁婵月带人走远,戚沐倾走过来小声说:“卿给我留饭了没?可饿死我了。”
翟湮寂微微抬头:“臣已经用过了,陛下去东宫用吧。”
戚沐倾轻笑:“连饭也不留孤吃了?”
他靠近翟湮寂,身上带着李凌姬的胭脂味道,翟湮寂忍不住转过头去:“陛下想在正宫用,臣吩咐下去就是了。”
戚沐倾一把拉住他:“叫人备饭,孤先去青鸾池泡泡澡。”
青鸾池仅供帝后两人沐浴,翟湮寂跟着戚沐倾到了池中,刚褪下外衫,就被人推到池中,戚沐倾刚刚瞧见他眉宇间的哀伤,心中一疼,褪下外衣也跳到池中,翟湮寂瞧他靠近,不由得心慌意乱,戚沐倾将人拥紧,翟湮寂突然闭上眼睛,朝他吻来。戚沐倾还是头一回被皇后主动亲吻,一时怔楞,翟湮寂吻了一下,又觉自己孟浪,不由得红了一下脸,而后却更加深地亲吻皇帝。
戚沐倾在皇后的唇中尝到酒香,他双手从皇后的身体上抚过,停留在那一片浑圆紧实的肉丘上,双手稍稍用劲攥紧,只觉手中滑润,饱满弹劲,翟湮寂感受到皇帝身体的变化,他微微睁开眼,戚沐倾温柔地瞧着他:“湮寂……”
翟湮寂伸手去摸皇帝那处,他们三番五次亲热,他虽早就熟识那东西,却不曾主动爱抚过,戚沐倾将他搂紧,在他耳边轻轻亲吻,翟湮寂手下的动作生疏无比,显然是第一次做,戚沐倾笑着轻叹,又伸手帮他,将已经兴致勃勃的两根一同攥在手中,翟湮寂搂着皇帝的脖子,眼神微微迷离,说不出口的话早就随着他的表情表露无疑。
戚沐倾不忍再试探于他,在他耳边说:“孤除了湮寂,谁也不要。”
翟湮寂心中哽咽出声,他想板起脸,拿皇后的语气直谏后宫须得雨露均沾,想劝慰皇帝想后继有人必须要宠幸后妃。可是此刻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心中疯狂呼啸着的,是这个人是属于他的,是他拼了命要保护的,也是谁也不能夺走的。
窗外寒风瑟瑟,青鸾池因为没有棚顶,温泉水上也很冷,影卫早就在他们进了青鸾池时悄悄走开了,只留下青鸾池中一对在冷风和温泉中琴瑟和鸣的鸳鸯。
东宫里,黄门官对守在两大桌子美味佳肴的皇妃汇报了皇帝因为李凌姬扭伤不能来晚膳的事情。刚一出门就听到里面摔了盘碟的声音,他啧啧了两声,这李家的长门小姐论心机倒是不如那个妾室的二小姐,不过饶是这俩位都不是善茬子,也不是自家主子的个儿,这两个小妖道行还没出师就想算计皇帝这条老狐狸?这进门第一天先窝里斗了不是?
皇妃李翎妍大婚当日竟然皇帝就没有进来,她本来就养的骄纵,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扬手就摔了杯子,还不解气又伸手去推桌子上的碟子,她从娘家带来的两个侍女都连忙过来拉住她:“皇妃息怒。”
李翎妍生得花容月貌,加上一身的装饰,倒是真叫人惊为天人,只是此刻满脸怒容,口气也恶狠狠地:“好个李凌姬,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她出嫁的时候,父亲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教导礼仪的侍女,名叫桂芝,据说这个桂芝跟在尚书身边多年,是李钰昌培养的心腹,足智多谋见多识广,她劝慰道:“皇妃不要跟她计较,她不过是个女官内侍,您可是皇帝的妃子。千万不要失了气度。”
她边说边对李翎妍使眼色,原来梁婵月中午领来了一队侍卫侍女,说是皇后特意吩咐给皇妃增添的人手,实则多少是在监视尚书府来的陪嫁。因此桂芝忍不住出言提点,唯恐主人失言。
李翎妍今日大婚,在宫里并未受到多大的重视,已经满肚子恼火,她在尚书府中是千万人追捧的对象,嫁到皇宫中却让庶出的妹妹拔了头筹,更是妒火中烧:“都下去罢!留在这看本宫的笑话不成!”
除了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其余的人都行礼后离去,李翎妍狠狠地一跺脚:“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爹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帮衬我,如今倒好,在我门口把皇帝勾搭走了!”
桂芝劝道:“大小姐,老爷的大计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二小姐也是权宜,还请大小姐暂时受一下委屈。”
李翎妍将头上的凤冠往桌子上一扔,嗤以至鼻:“哼,权宜?我瞧那贱人的忠心还不如你,万一她草鸡变了凤凰,还能遵从父亲的意思么?”
桂芝示意另一个侍女收拾被李翎妍摔得乱七八糟的残局,柔声安抚道:“大小姐放心,若是二小姐不忠,我们一定会替老爷和您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