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生了什么?”她明明记得,那人是要对自己下杀手的。
伯懿扶着额角,强撑着回忆起当时的一切遭遇。
回想起看到她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时,他心中沉闷,尾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轻颤,那是心有余悸的后怕。
听伯懿所言,他也中了迷药。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中了招?莫说自己了,就连嗅觉一向灵敏的伯懿都没有丝毫察觉。
额间的闷痛让她不由得呼吸一滞。脑袋实在太痛,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轻叹一声,打量着周遭,颈小腹大,干燥森冷,墙角还摆着些铺满灰尘的空坛。
这里应该是个地窖
“也不知晓那两个姓吴的有没有危险。”
她还有闲心关心这些?
“明明武功不高,遇到高手就不管不顾地追上去了!”若不是遇到自己去得及时,算算时间,她此时都该喝孟婆汤了。
伯懿嘟嘟囔囔,撇着嘴,寒眉紧锁的模样,竟有几分委屈?
玉浅肆扬眉轻讶,这张冷峻的脸还能做出这种毫不违和的可爱神情?
她僵着脸挪开目光,觉得他们俩都撞坏了脑子。
伯懿的目光仍紧锁着自己,似有哀怨。
“王嵩就那么重要吗?为了抓个凶手,你连命都不要了?”
这唯一的出口在高处,上面还覆着一块坚冰。现在就是想求救,也得等冰化了才行。
也不知等出去的时候,王嵩是不是还活着。
玉浅肆也来了气,凝眉瞪了回去:你知道什么?
伯懿读懂了她的神情,心里难以名状的憋闷实在让他心烦,想也没想,回呛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玉大人,人先得有命活着,才能做其他事。王嵩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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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浅肆一日夜未曾阖眼,现下又忧心外面的情况,也被这带着轻讽的话挑起了怒火。
“我的命自有我来做主,何时需要你指手画脚了?”
两人谁也不让,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良久,她余光瞥到伯懿胸前的伤口,浅眸一闪,终是挪开了目光。
罢了,他也是为自己才受了伤,何苦跟他置气。
伯懿见她紧抿着唇,苍白的唇色透出些许血色来。他也淡淡挪开目光,却依旧心绪难平。
僵着声递了个话头:“你说,那黑衣人为何换了主意,不愿杀我们了?”
回过神来细细复盘,他自然察觉出此事的古怪。
明明他们两人都中了迷药,那可是绝佳的杀人灭口的时机。
她长睫微抬,望向伯懿,轻笑。
半晌,才听她的声音似飘若渺,轻轻然地道:“或许,是因为你是我的好运气吧。”
伯懿闻言一怔,一不留神,撞进了她满含笑意,似明月出岫般的浅眸里,一时忘了呼吸,就连周身的痛也轻了几分。
“你你胡说什么呢!”
二人之间方才的剑拔弩张陡然消弭。
玉浅肆歪了歪头,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见他不虞,耸了耸肩,抬头望冰。
“一天,过去了。”
他们遇袭的时候应当是丑时左右,已经整整一日夜了。
红衣女子抱膝而坐,仰时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眸中映着轻碎的薄冰,突然多了几分破碎之感。
他想起近来让酒书打听到的,有关于她的过往传闻。
“你们玉家,对乞丐都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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