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泰低声问许辉:“我这熊脸真招你那么膈应吗?”
“说一句谎话天打雷霹。”
“我说真的,你敢跟别人,我就敢玩死他。”顾国泰这话说的既霸道又无礼取闹,但许辉相信他能这么说,就真的能做出来这事。
“不跟,至少这几年不会。”许辉推开顾国泰,往后退了两步,跟顾国泰拉开些距离:“顾国泰,再见。”
“以后常联系,至少每天一个电话吧。”顾国泰命令道。
“我不用手机。”许辉说。
“我知道,你用微博,我们互相关注了。”
“??”许辉关注的人不多,他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顾国泰是哪个?
“别想了,abzxcv就是我。”顾国泰说。
“……”许辉有段时间没刷微博了,但想起之前这个id的言行,极其无语。两个人这样是不是算说开了?顾国泰不缠着他了?许辉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这一年多他寻思明白了挺多事,虽然心里不好受,他还是要跟顾国泰断,但他太了解顾国泰的脾气,只能这样来。中国这么大,顾国泰又有多少心思找他?
顾国泰看着许辉走进小区,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紧皱着眉讲完电话,甩上车门走了。
12、暗涛汹涌
许辉翻来覆去想了半夜,思绪像令人窒息的泥淖一样逼的他喘不上气来。他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可呛鼻的烟味非但没起到缓解作用,反而促使这种情绪加深蔓延。
许辉不觉得自己是多情的人,向他示好的人不少,陪人热络几句逢场作作戏他也挺在行,酒场散了第二天该干嘛干嘛去,谁真记得谁?但顾国泰……许辉狠狠吸了口烟,顾国泰重要还是他自己更重要?
陈河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回家的时候特地给许辉带了早饭。许辉一脸疲惫倚在床头,房间烟味重的呛的人头疼,一地烟头。
“辉子,你怎么不把房间给烧了?”陈河一脸无奈,转身去拿工具打扫。
“我要真烧了,你住哪?”许辉光着膀子下床,去客厅吃陈河给他带回来早饭。
“应该是烧了你住哪吧?”陈河一边打扫房间一边问许辉:“今天不去工作室?这都几点了啊。”
“给那哥们儿打电话了,辞了,没要工钱。”许辉漫不经心说道。
“这么快?怎么着都得过了年再辞吧?又要出去,去哪?”陈河半点不惊讶,他太了解许辉的行事风格了。
“还没想好,等会去火车站,哪儿人少就去哪。”
“你跟顾国泰都说清楚了?”陈河顺口问道,昨天他跟江成越聊许辉的事,还打了赌,不过看情况陈河赢。
“没余地了,我没办法回头,陈河你不知道。”许辉说到这里停住没往下说,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认识。许辉一直把陈河当家人,当兄弟,没必要给陈河带来多余的困扰。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一会我送你去火车站,东西要我帮你收拾吗?”江成越昨晚跟陈河胡闹了半夜,他今天不得不请假回家补觉。
许辉恬着脸笑:“你真是好媳妇,媳妇儿我们私奔吧。我打车去吧,还开车,你腰不疼吗你?哦对了,昨晚跟江成越来了几回?”
陈河哭笑不得,玩笑似的一巴掌拍到许辉光裸的背上:“嘴还是留着吃饭吧你。”
许辉的行礼简单,一个背包就完事。他站在门口朝陈河吹了个挺流氓的口哨:“宝贝河,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拜。”
陈河有点伤感,但许辉这样他早习惯了,人没准哪天又回来了。“路上小心,常微博联系。”
“宝贝,没问题。”
陈河关上防盗门,又在门口站了会,许辉蹬蹬下楼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许辉以前经常说一句话:你觉得谁让你难过,就一个屁把他放了。
许辉招手打车,出租车司机问了他去哪,便转头跟他商量:“上班的点路上堵车,要不着走地安门那边儿?”
“行。”许辉边说着边拿平板电脑刷开微博,他已经好几天没刷微博,累积了不少私信。他拣想回的回了,顺便更新了条:哪个城市好吃的最多?
不一会下面就有很多吃货评论,许辉心想着哪个名儿顺眼就去哪。结果他还没决定好,司机一个猛刹车,差点没把他手里的平板电脑颠儿出去。
那司机非常气愤的嚷嚷:“你大爷的没长眼啊?拐弯开这么快,上赶着跟阎王喝茶还是怎么着?”
许辉心说这骂的真够损的,他幸灾乐祸够了才抬头看看怎么回事,操,这一眼不要紧,许辉整个人跟被劈头盖脸泼了盆冰水似的冷透了。
那辆黑色奥迪横亘在出租车前面,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没一会就从车里下来两个人,那司机阅人无数一看这气场便把到嘴边的国骂给咽回去。那两个人一个看住司机,一个敲敲许辉那儿的车玻璃:“哥们儿,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许辉把车玻璃摇下来,打量了他们一眼,说:“你说。”
“我们武哥想你了,让我们来请你过去搓两把麻将。”这哪是请?这明明是变相的强迫。
“武文?我最近没得罪他,我有事要出趟门,回来再说,你把这话转告给他。”许辉淡定地扫了他们几眼,负责看住司机的那个人摊摊手:“我们找你,把大叔堵这儿似乎不太好吧,人还得做生意呢,是吗大叔?”
操!许辉在心里暴了句粗口,付钱下车。那俩人跟押犯人似的把许辉弄上车,坐定后许辉问:“你们来找我顾国泰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