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败给你了
吃饱喝足,顾国泰腿翘在茶几上剔牙,不忘吩咐双甲:“东西都搬下去了吗?”他说完扫了眼林春:“把这货也带上,省得他出去瞎说。”
林春既渴又饿还累,就算心里再不爽,也骂不动了。武文拿水果刀拍拍林春的脸,语气里满是得意:“小王八羔子诶,让你再跟爷爷闹,这回喊爷爷也救不了你了。”
林春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武文专戳林春脸上的伤处,疼的他倒吸凉气。武文抬脚踹他膝盖上:“敢给爷爷摆脸色,揍的你轻!”
顾国泰搂住许辉的肩膀把人带怀里,叹气道:“看见武文儿怎么收拾那小王八羔子了吗,我可舍不得这样对你。宝贝,如果你再不依不饶的闹下去,说不定哪一天,”顾国泰眯眯眼,手放在许辉下巴上来回摩挲:“我就真想试试了。”
听顾国泰这么说许辉猛然睁开眼,他直勾勾的看定顾国泰,那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和难过。他突然迷惘了,那些被人不惜辞笔舌灿莲花形容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时间让所有的轨迹都变得模糊,再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在一起。眼前的脸和气息都那样熟悉,许辉却体会不到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顾国泰被许辉弄的极其烦躁,骂不得打不得,他只好拉着武文下楼去车里检查东西。门被大力甩上,林春这才小声喊许辉:“辉子辉子……”
许辉抬头看林春,林春一脸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许辉摇头,林春又说:“等会路上一有机会我们就逃,你跟那男的分手他不同意是吗?以前我在成都也遇到过这种事,人渣太多…”
许辉早听出来了,林春这是安慰他。许辉嘴被粘着不能说话,只有点头。林春手脚都被捆肿了,稍微一动火辣辣的疼。
过了一会,上来几个人把他俩带下去了,林春的手被反剪到背后带上手铐。楼下停了好几辆车,天太黑看不清都是什么人。许辉和林春被推进一辆陆虎里,顾国泰一只手麻利地接住许辉,另一只手还夹着烟。林春就没这么幸运了,差点摔个狗啃泥。
二甲坐驾驶座,大甲坐副驾,随时替补二甲。后座从左到右依次是:许辉,顾国泰,林春,武文。二甲回头看武文,武文没好气:“看我干嘛,开啊。”
车子缓缓启动,车里亮着昏黄的照明灯。顾国泰把烟掐灭了,手搁到许辉腰上,来回辗摸。顾国泰旁若无人越来越过分,武文故意清清嗓子:“咳。”
林春本来耷拉着脑袋养精神,这下茫然地抬起头,看到顾国泰的恶行,抬脚使劲踩上顾国泰的脚,顾国泰一痛,转头看林春,那眼神凶的要吃人。
“硌脚了,不,不好意思啊。”林春磕磕巴巴装老实,心里只恨刚才那脚踩的太轻。
武文不阴不阳地冷哼:“你还是低下头吧,你这张脸晚上可真够吓人的。”
林春故意恶心武文,吸吸鼻子说:“是没你长的好看,电视上怎么演的,脸白的跟搽了粉似的,嘴红的像涂了胭脂,走路一扭一扭的,幸好没甩花手帕。”
顾国泰绷不住乐了:“这是说□的吧,文文这花名也好。”
武文一向说不过顾国泰,他抡起巴掌呼了林春几下,吩咐大甲放歌。大甲拧开广播电台,忍不住虎驱一震,最炫民族风。二甲皱皱眉头,那句‘你真低俗’始终没说出来。
车行到半夜,顾国泰搂着许辉睡着了,武文也早进入梦乡,头歪在林春肩膀上。司机换成了大甲,二甲倚在副驾上闭目养神。车子过收费站的时候林春机灵一下醒了,他借着收费站的灯光四下打量,荒天野地的,周围乌七八黑。
车子一停一启动,许辉也颠醒了。他茫然地看着窗外,这是哪?林春小声叫他:“辉子,咱们这到哪了?”
许辉摇头,他也不知道。嘴上的封口胶似粘在了肉皮上,稍微一牵扯,钻心的疼。正巧林春这时又喊他,许辉突然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使劲把脸凑到林春那边,眼睛往下看盯着那块封口胶。林春好大会才会过意来,倾着身体,借由口齿费力帮许辉将封口胶撕扯下来。
二甲在此时突然转过头,他看了眼两人尴尬的姿式,什么也没说,回头继续盹着。许辉的嘴唇被扯掉了块皮,流出鲜红的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股腥甜的味道刺激着神经。
许辉低声对林春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林春傻笑,小声说:“没,没事。你以前送我手机,又请我吃饭,应该的。”
许辉没吭声,过了会他觉得嘴里没味,叫二甲:“能给我根烟抽吗?”
二甲点了根烟搁许辉嘴里,许辉狠狠抽了一口,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嘴角冒出来。许辉咬着烟根,任烟灰随意落在裤子上。顾国泰过了会被烟味熏醒了,见许辉的封口胶被揭了,没说什么。他把烟屁股从许辉嘴里拿下来,掏了根烟衔在嘴里点着,自己抽了口又递给许辉:“宝贝,想抽烟,早跟我说。”
许辉抽着烟不说话,顾国泰时不时帮他弹弹烟灰:“早这样多好,别净说些有的没的,哄你是爱你,给个抬阶就麻利的下。”
许辉沉默地抽完整根烟,吐掉烟屁股问顾国泰:“我要不下呢?”
顾国泰攫住许辉的下巴靠向自己,亲了亲他的嘴角:“我保证,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许辉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看顾国泰,顾国泰的脸像蒙了层模糊的影子,格外不真实。许辉说:“顾国泰,你以前从来不让我掺和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