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泰去给许辉洗了块毛巾敷在眼上,他低声劝哄:“别哭,这比往我心口捅一刀还难受。”
窗外天色朦胧,雨断断续续时停时止。顾国泰打开窗户,让湿冷的空气灌进来。他从后面搂着许辉,望着窗外的雨说:“再下几场雨就到春天了,可现在天还是很冷。”
许辉把手伸到窗外,雨滴落进他手心里。顾国泰点了根烟衔在嘴上,抽了没几口就把它递到许辉嘴边。许辉就着顾国泰的手吸了几口,烟味混着雨味钻进肺里,像雨后的夜里挂起满天星子。
40、拼接
顾国泰的刀伤渐渐愈合了,留下道浅浅的疤痕。那晚上的事没人再提,日子毫无征兆的陷入平静。柳树抽了新芽,气温逐日回暖,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像一夜之间转换了季节,顾国泰的名字一下子被很多人知道了。有知悉内情的人说他像很多年前的唐路声,不声不响就起来了。但这些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话,表面上依旧是人前人后一片恭维。
许辉把手里的扑克牌往桌子上一甩,双手交叉到脑后伸了个懒腰:“不玩了,没劲。”
林春和陈河都将手里的牌收起来,陈河盘着腿懒洋洋地问他:“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有劲,我们陪你玩。”陈河看了眼呆愣愣的林春,问:“你怎么说?”
林春说:“辉子去哪,我就去哪。”
“听见了吗,快说想去哪,别整天半死不活的,看着就闹心。”陈河拿脚踢了下许辉的小腿,许辉无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
“哟,都在啊?在打牌呀,谁赢了?”顾国泰的声音打破房间里安静的气氛,谁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上楼的。林春依旧十分讨厌顾国泰,见他进来头扭到一边装没看见。
陈河见顾国泰来了拉着林春就要撤,林春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被陈河拉走了,顾国泰朝他们的背影喊道:“有空再来玩啊,别客气!”
林春低着头小声吐槽:“真贱。”
陈河搡了他一把:“你皮痒了是不是,小声点。”
林春抬头瞪陈河一眼,愤愤地说:“你怕他干什么,妈了个大熊蛋的……”
陈河真不知道林春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没看出来许辉和顾国泰之间的气氛很怪异吗?以他对许辉的了解,这样下去早晚哪天会折腾出事来。他几不可闻地哼了声:“我怕他干什么,我就是挺担心辉子的。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这样。”
林春:“你是说,顾国泰那狗熊抱的在软禁辉子吗?”
陈河嘴角抽搐:“……你电影看多了。”
林春‘哦’了声:“可我没怎么看过电影,觉得花好几十块钱买张票实在太不值了。”
陈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说了句:“那晚上我请你看场吧,据说新上映的变形金钢很不错。”后来,陈河十分后悔今天的决定。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顾国泰把散落的乱七八糟的扑克牌收拾好后坐到许辉身边:“怎么不开心?”
许辉爱搭不理道:“没什么好开心的。”
顾国泰看了眼昨晚留在许辉锁骨上的吻痕,低声问:“昨晚做的狠了?身上难受?”
许辉:“不是。”
顾国泰捏了捏他的下巴问:“那是怎么了?谁惹我家宝贝儿不开心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的。”
许辉拔开他的手,冷冰冰地说:“我不想这样,你把我当什么顾国泰?”
顾国泰揉捏着许辉的锁骨,温声说:“当老婆啊,当宝贝疙瘩。”
许辉往后缩缩身子想躲开顾国泰的手,却被固定的更牢,许辉不满道:“那你别让人整天跟着我,能做到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顾国泰就来气。“前天晚上你在酒吧里跟只小鸭子调情,手都搂上他的腰了,要不是被及时阻止,你是不是要带他开房去了?”
许辉显然没把这事放心上,漫不经心地说:“那不是没去吗?”
顾国泰哼了声:“你倒是想去啊,”顾国泰的眼神瞬间变得暧昧起来:“你现在当上面还行吗?”
被顾国泰这样挑衅,许辉恨得牙痒痒,抬手就要给顾国泰巴掌,结果被顾国泰眼疾手快地攫住手腕:“别跟我闹,不然我拿狗链子把你拴起来!”
许辉抬脚就往顾国泰小腹上踢,顾国泰装傻赔笑:“说着玩,说着玩呢!我哪舍得拿狗链子拴你啊,你拴我还差不多……再踢我可就地把你解决了!”
许辉不甘示弱,下了狠劲对顾国泰拳打脚踢,两个人从床上滚到地上,顾国泰的下巴挨了许辉一拳,这回真见血了。顾国泰再不让着他,三下五除二把他按住翻了个个,一屁股坐到许辉背上,将他的胳膊反剪到背后。这一番折腾让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顾国泰俯下、身趴到许辉耳朵边上,咬住他的耳垂轻轻厮磨:“宝贝儿,你天天这么热情,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顾国泰的牙齿稍微用力,许辉疼的闷哼一声,顾国泰嘿嘿坏笑:“你全身都很敏感呢,你说,我怎么舍得眼看着这样的宝贝儿离开我的视线哪!”
许辉使劲挣扎起来,顾国泰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似警告又似玩笑地说:“乖,不然以后不给你穿裤子。”
许辉气的咬牙切齿:“你有本事就一辈子看着我。”
顾国泰舔了舔他的耳涡,低声笑了:“好,我答应你。”
顾国泰总不能一直这样压着许辉,他刚站起来,腿上就挨了许辉好几脚。顾国泰揉都不带揉的,瞥了许辉一眼说:“出气了吗?我有样东西给你看。”顾国泰转身拿了沓文件丢到许辉面前,又递了支笔过去。“什么?”许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