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鼠一抖,哆哆嗦嗦回答:“能、我能的。”声音听着像是要哭出来。
白追云当即就想让祂化形看看,涂山遇似是洞悉他想法,赶紧阻止:“要祂化形还是等回去再化吧,公共场所,监控拍着呢。”
白追云想说他施个障眼法就行了,但转念一想,车内空间有限,加上之前毕方被抓后就一直抱怨灵气稀薄,被打回原形后就没法变成道体,万一鸵鼠化形后变不回原形就不太妙了。
车子很快开去小公寓,涂山遇下车后发现梁琛和庞喜俊也都跟着下了车,有些奇怪:“你们还不回去?”
庞喜俊往他手里的塑料袋看了一眼,有些期待道:“我也想看看。”
“那你呢?”涂山遇转向梁琛,这家伙的胆子比老鼠还小。
梁琛理直气壮道:“我也有好奇心,更何况,有男神在,我不怕!”
涂山遇嘴角一抽,询问了下白追云让他俩一块观摩有无影响,得到肯定答复后四人才上楼。
结果口口声声说有男神在不害怕的梁琛在亲眼见识到大变活人后吓得吱哇乱叫,抱着庞喜俊直喊爹救命,关键这也就罢了,他胆小,鸵鼠也胆小,被他这么一吓唬,又变回了原形,再想化形时已经没了法力。
涂山遇&白追云:“……”
白追云心想:没在车上让他化形果然是对的。
等到梁琛挨了涂山遇一拳终于把嘴闭上后,他和白追云开启了对鸵鼠的“三堂会审”。
“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修行?修行多久?”
鸵鼠蹲在茶几上的果盘里瑟瑟发抖,却不敢不回答问题:“我、我叫小九,家中行九,娘亲没、没来得及给我起大名,在棠乔山修行,修行五、五十年。”
“五十年?”庞喜俊惊讶,五十年的小老鼠,不,鸵鼠,才这么点儿大?
“是、是的。”小九点着他的小老鼠脑袋。
涂山遇关注的是另一点:“你娘没来得及给你起大名,是发生了何事?”
提及此小九语气就有些落寞:“我儿时贪玩,三界分离时我偷溜出棠乔山玩耍,天道将棠乔山归为仙界,我、我被留在人界,随后力量被封印,陷入沉眠。”
“沉眠多久?何时醒来?为何醒来?”白追云追问。
小九被问得有些懵,不过还是如实回道:“我不知沉眠多久,半月前醒来,是因听见召唤醒……”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听见召唤醒来,之后呢?你醒来是在何处?这些时日做了何事?”涂山遇问。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小九再次发起抖来,带着哭腔说:“是一名人族女子以鲜血绘制献祭阵将我唤醒。”
“以魂魄献祭,你可食她魂魄?”白追云周身气场骤冷,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
小九感受到他身上危险气息,将自己团成一个球:“不、不曾,我们鸵鼠一族并不食人族魂魄。”
闻言白追云神色稍霁。
可小九接下来又说:“但那人族女子魂魄被一道人掳走,那道人还欲将我捉住,我、我害怕,就跑、跑了。”
然而他虽然逃了,那道人却没因此放过他,一直在追踪他的气息,他身量小倒是能藏,这些时日来一直东躲西藏,直至今日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想要在人族世界寻些吃食。偏偏他们一族天性喜美食,不能将就,他便循着本能一路进到傣式餐厅,可惜食物没吃着已先被发现,还险些丧命人族脚下。
小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自被唤醒后,他当真一天安生日子没过过,而鸵鼠一族本就孱弱,如今那微薄的法力耗光,若是那想捉他的道人再来,他都没法逃走。越想越心酸,越心酸眼泪流得就越凶。
梁琛庞喜俊还是第一次看一只老鼠哭得如此凄惨,再联系他经历,梁琛都顾不上害怕了,小心翼翼凑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摸摸他脑袋,心疼道:“别哭了啊,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嗝……”哭到打嗝的小九眨着泪眼,细声细气问:“真、真的吗?”
梁琛被这水润润真诚的小眼神一看,心都要化了,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就给你买!”他说完,立马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来,看中什么选什么。”
涂山遇简直对这二货没脾气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他看向白追云,刚好白追云也在看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涂山遇刚想问他是不是也想到献血绘制的献祭阵,结果就听他说:“我好像从头到尾没在你们面前提过‘毕方’。”
“什么?”涂山遇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
白追云眸色幽深:“所以,在南泉镇时,你就已经认出伪装成我的是毕方了,对吗?”
涂山遇:“……”怎么还带旧事重提啊?!
送上门来
翌日。
涂山遇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对镜打理自己的白追云,眉间拧出一个显眼的川字。
“要方便就进来,我不偷看。”白追云将他一头白发打理的整整齐齐,还有闲心揶揄他。
涂山遇额头挂上三条黑线,他视线落到玄关的行李箱上,心情沉重但尽量委婉说:“我觉得我们还没进展到可以居住同一屋檐下。”
没错,一大早,涂山遇就迎来了提着行李箱过来说要和他同居的白追云,吓得他差点变回原形……哦忘了他现在没九尾狐真身可用。
白追云理直气壮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刚好之前我工作任务重,也抽不出太多时间跟你培养感情,现在难得有三个月的假,我们可以好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