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也出在这里,叶显臻的长孙按理确实身份不俗,从他出生起就有好命格也不奇怪,难道当初偷走涂山遇命格用的不是叶于煊?
不,不对,如果不是叶于煊,竺苍行就不可能直接锁定涂山遇并直接做法换命格。
涂山遇骗他吗?
不,他不相信,并非因为涂山遇是他如今关系最亲密的人对涂山遇有所偏爱和盲目信任,仅涂山遇有仙缘这一点,就注定他不可能运势差到三天两头受伤就医,而且运气一差差二十多年,那恐怕他不是有仙缘,而是被霉神附体。
而且对象是叶于煊的话,基本不可能出现被掉包的几率,叶显臻不可能让这种孙子被掉包的事件在眼皮底下发生。
白追云心思百转,面上丝毫异样未显露,他漫不经心道:“据我说知,叶家主不信风水鬼神,过往许多大师放低姿态登门为叶家免费看风水都被赶了出去,叶家也是公认最不受玄学圈喜欢的一家。”
“难道玄学圈会因为他不喜欢就不存在吗?”神情激动的调查员冷嗤,“叶显臻将叶家经营再大,叶家有再多的财富,他的眼界也是窄小了。”
听到他这么说白追云将目光转向他,先前的笑已不复存在,那调查员见状心底一慌,疑心自己说错话,可细细一回想,又觉没说错,遂又挺了挺胸膛。
白追云语气幽幽:“别以为学了两天法术就当自己见识有多广,叶显臻若是眼界窄小,你便是井底之蛙,别那么多优越感。”
叶显臻或许不是不信风水鬼神,而是见多了装神弄鬼,也见识过比鬼更可怕的人心。
那调查员闻言一张脸登时涨成猪肝色,想反驳,可被同伴拉住。
他同伴,也是调查员一行中最年长看起来也最成熟稳重一人,他情绪没有小年轻的起伏强烈,他道:“白前辈,今天我们过来是为调查换命格一事,现在您与竺大师各执一词,证据不足,我们无法轻易下定论,所以只能请两位以及各自所认定被换命格的两位先生亲自走一趟处理局,希望两位能够配合。”
虽然白追云没说他那边也有一位“先生”,但竺苍行和白追云的“斗法”过程讲述后自然有所透露,都是专业人士,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这边没问题,什么时候去都行。”白追云应的爽快,又朝竺苍行睇去一眼,似笑非笑道:“也请竺大师尽早联系小叶先生,或许此时叶先生还没到家。”
竺苍行笑容和蔼颔首:“白小友说的是。”他说着朝身后转了转头:“谷雨。”
谷雨目光还死死瞪着白追云,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声“是”。
“白前辈是否介意坐局里的车去接您朋友?”仍是那位性格沉稳的调查员开口,虽是询问语气,但他不认为白追云会拒绝,他们是在处理公事。
然而……
“我介意。”白追云拒绝了,“处理局的车性能太差,我不习惯。”
调查员们:“……”
“白前辈,我冒昧申请跟您同一辆车,可以吗?”唯一的妖族调查员笑得有几分谄媚。
白追云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旋即笑容一收:“不。”
妖族调查员神情一僵,没等他再开口白追云已又先道:“我比你们更清楚处理局的规矩,也认识处理局的路,顺便再提醒你们,我是报案人,你们的职责是核实我报案内容,不是的本末倒置,把我当成你们的嫌疑人。”说罢,没再分几人一个眼神,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离开。
……
涂山遇哪里也没去,他坐在白追云的车里,手机放在面前,还保持着和白追云的通话。
他从头到尾没出过声,也没干听着那边的交谈什么事都不做,他在雕刻,出门前他切了块玉料下来,原本是打算雕刻两颗九尾狐珠的,但切厚了些,太大的珠子他担心白追云戴着碍事,遂留了个底,可以做一个吊坠。至于雕刻什么,不用说,必然是他的本体九尾狐。
想到自家夫人身上的配饰都是自己原型,涂山遇莫名愉悦。
他一心二用,待白追云回来时,吊坠已经成型,他正在穿孔。
白追云看他那么专心的样子还有些诧异:“你不想知道换你命格那人是谁?”
涂山遇闻言手下微顿了下,然后说:“他听到你们谈话了,很快他也会去处理局,到时候就能见到他。”此外,除非那人找一个天上比他修为更高的仙君来把他命格换走,否则就那家伙喝水都塞牙上辈子不知造多少孽这辈子纯粹来感恩社会的命格,无事发生的一天都是他走运。
白追云定定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问:“你好像很喜欢九尾狐?”
涂山遇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是以自己意愿雕刻,都没问过白追云喜不喜欢,握着玉牌的手就有些迟疑了,没等他说话,白追云抽走了玉牌。
“我也喜欢。”他说着,在那不算大但雕刻精细且活灵活现的九尾狐上轻吻一下。
涂山遇:“!!!!!!”
他的脸一下红了个透彻,若此时是原型,全身的狐狸毛都要飞起来了。
天生仙缘
处理局隶属国家安全部,因工作性质特殊,在国安部有一栋独立的办公楼。
白追云是看着国安部建立起来,对地形自然再熟悉不过。
一路上,他还给涂山遇介绍某某楼做什么什么的,最后车子停在处理局办公楼外的停车带,不过两人没急着下车。
“给我戴上。”两人在来处理局途中还去买了些编织绳,买完涂山遇就给九尾狐牌配上了绳,分明是可以调节的长度,白追云也没打算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