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接吻是两个人的亲密行为,如果郜白亲了自己,就等于自己也亲了郜白。
如果自己被亲哭的话,郜白难道不会哭吗?
那这样一来,郜白算是被自己亲哭的,还是被他亲哭的?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就被郜白推了一把,“去你房间。”
“家里真没人。”裴办下意识说,往自己房间走。
“我还不至于在你家沙发上搞,”郜白也进了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下一秒,很凶的,郜白揪着裴办往后一压,扔在了门板上,重重地亲了上去。
郜白的吻一点道理不讲,像是要把人吞了一样,拽了裴办的外套,手心伸进衣服里。
“凉。”裴办被冰得一激灵,喘息的间隙里想拽开郜白的手。
“骗谁呢,”郜白贴着他的嘴唇说,“明明就很烫。”
“操!”裴办死死咬住牙关,“别在这。”
郜白似乎是“切”了一声,腿上压着裴办的膝盖不让他动,一贯吊儿郎当的眉眼多了几分嚣张和桀骜。
“不想站着?可以啊,”郜白挑了裴办的下巴抬头,很坏心眼地咬着他的耳垂,“求我呗。”
“求你。”裴办想都没想就说。
“没诚意,”郜白不买账,又亲上去,拇指在裴办吞咽的喉结上搓弄着,“换点好听的。”
“有哪些是好听的?”裴办被他逼得腿都有点抖,想不出来,崩溃地说了一连串,“小白?郜白?男朋友?亲爱的?宝贝儿?你想听什么啊?”
“我操,”郜白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拽着人放倒在床上,卷了他的衣服推上去,“你是真骚啊。”
“我是真的冷啊,”裴办依旧崩溃,袒露的皮肤突然接触冰冷的空气,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屋里没开空调啊!”
“废话真多,”郜白把衣摆下端扯到他嘴边,“咬着,别出声。”
裴办一手够到遥控器,飞快开了空调,总算松了口气,然后皱着眉看着衣摆说,“我不咬,这么厚我哪里咬得住?”
“呵,那你就等着哭出声吧。”郜白并不在意地说,指腹不轻不重的一拨,如愿听到了裴办隐忍的喘息。
哭当然是没哭。
但眼眶确实红得要命。
最难耐的时候郜白甚至掐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咬,还很过分地凑上去亲他,逼着人张开嘴,发出几声失控的低喊。
“你完了我跟你讲。”裴办失神地缓了一会儿,伸手就要去抓郜白。
郜白直接跳下床,装模作样地掸了掸根本就没怎么乱的衣服,“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说、什、么?”裴办危险地看着他。
“哎,这可不是找借口,”郜白指着房间里的挂钟说,“你看,我真该走了。”
裴办看了看衣冠不整、狼狈不堪、坐在床上的自己,又看了看衣服齐全、一丝不苟、随时都能离开的郜白,瘆人地咬牙微笑:“所以你来我家一趟的目的,就是纯纯为了搞我呗?”
郜白很想说“我不是,我没有”。
但这个场面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什么,”郜白清了清嗓子,义正严词地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裴办眯起眼睛听他狡辩,顺带提上了裤子。
郜白握着门把手,缓缓拧开锁,准备跑路,“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你为我做出了如此深情的告白,那我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你看,”郜白指了指垃圾桶里的废纸,“我,对吧,多有诚意。”
裴办的脸色开始阴沉。
“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郜白已经拧开了锁,悄无声息地拉开门,“这是一件快乐的事,你要学会享受,要把它看做是你男朋友提供的服务。”
“而且这服务质量明明就很高,”郜白拔腿就跑的前一秒还在狡辩,裴办一个猛扑没把人逮住,“你敢说你没爽到吗?”
郜白连鞋都来不及穿,拿起鞋子就冲出了家门,关上门之前还能听到裴办在破口大骂:“你给老子站住!老子现在就能让你爽十倍!”
“好凶啊,”郜白缩了缩脖子,抬脚套上了鞋,飞快往外跑,嘀咕道,“还十倍,他要上本垒啊?”
手机铃声响起,郜白低头看了眼,心虚地接了起来,“怎么了,亲爱的?一秒不见如隔三秋了吗?”
裴办磨着牙的声音阴森森响起,“那不是必然的吗?亲爱的,我真的恨不得现在就能赶到你身边。”
郜白连忙回头看了眼,见没人追来,才放下心道:“我也是呢,可惜今晚我们没法再见了。”
“倒也不用这么可惜,”裴办笑得依然很瘆人,“明天还可以出来啊。”
“可是明天开始要上网课了啊,”郜白苦口婆心地教育道,“亲爱的,我们谈恋爱归谈恋爱,可不能忘了作为学生学习的本分啊。”
裴办笑得青筋都快起来了,“你说得对,那要不干脆一起学习吧?咱俩刚好可以取长补短、互帮互助,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但多少有一点勉强,”郜白跑在大冬天的风里,感觉脑门上的汗都要下来了,“咱俩毕竟一个物化生,一个政史地,还是各自学习比较有效率,你觉得呢?”
裴办深深吸了一口气,凉飕飕道:“白啊,你是不是忘了,咱俩在学校里住的是同一间宿舍。”
郜白咽了咽唾沫,“那什么,你冷静啊,老方和老袁也在咱宿舍,你要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放过你——”
裴办幽幽地打断他,稍显残忍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最后一句话,“我想欺负你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