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整晚都站在柜台后面,心不在焉的擦拭着杯子。
白音失踪之后,安室透总隐隐觉得不安,每次在咖啡馆值夜班,他都会想起白音投奔他的那个晚上,疲惫的、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外的场景。
伤脑筋,白音在眼前的时候惹人烦,失踪了又要让人担心。
他擦拭完最后一个杯子,整整齐齐的摆好,关灯,走上楼去收拾东西。
但一踏上楼梯,他就闻到了白音的气味。
他本以为是幻觉,但二楼的浴室里残留着热气,地板上沾着潮湿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旁边的休息室里。
循着气味推开休息室的门,白音正蜷缩在那张窄小的床上,呼吸平稳的熟睡过去。
小狐狸又跑回来了,没掉毛也没被剥皮。
白音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微湿的头发散落在眼睑上,随着呼吸的频率卷上去,又垂下来。
安室透站在床边俯视着他,许久后,伸手摸了摸他略微苍白的脸颊。
这个动作一下将白音惊醒了。
白音睁开眼,睡意惺忪的揉揉眼睛,发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他打个哈欠,对着持枪的安室透露出微笑:“安室先生,晚上好。”
无视眼前的枪口,他拿起将床头的纸袋递过去,“我刚刚去了一趟快餐店,给你带了芹菜牛肉汉堡。”
安室透一动没动,持续举着枪对着他。
白音不悦:“喂,我很讨厌芹菜的味道,这一路上要被熏得抑郁了,你看在我的一番苦心上就吃几口吧。”
他们两个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安室透败下阵来,默默收起枪,接过那个芹菜汉堡。
“你怎么又来了?”
“我原本是想走的,但梓小姐一直给我打电话,劝我来这儿工作,她那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拒绝她?”
他目前是安全的,虽然酒厂的人还在追杀他,但贝尔摩德收了他的贿赂,会暂时帮他打掩护。
“我刚刚办了入职,咖啡店的老板说我今后可以住在这儿。安室先生,以后咱们又是同事了,有没有很开心?”
他看见安室透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话说,我离开之后安室先生有担心我吗?”
安室透:“你用不着我担心,像你这种恶人,只能是你去害别人,别人可伤害不了你。”
“欸,既然我这么坏,安室先生当初为什么要保护我?”
“……”
“我上次来投奔你,你为什么要在楼下给我守夜?”
安室透一时语塞,懒得再跟他辩解,径自提着汉堡走下楼去。
白音还在后面喊:“安室先生,像你这种善良的好孩子要离我远一点啊,否则会被我教坏的。”
“你能不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