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不行,安室先生正在工作,正在处理公安那边的紧急事项。
他不能占用安室先生的时间。
白音迷迷糊糊的想着,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脸颊。
先是轻轻的抚摸,然后是稍用力的捏,最后是像恶作剧一样轻轻戳弄。
他睁开一只眼睛,下意识喊了句:“安室先生?”
抚摸他的那只手僵了一下,然后冷笑声响起:“病成这样还想着你的小情人呢,可惜你的小情人也没来陪你啊。”
他睁开眼,对上五条悟那张臭脸。
“你还活着啊?”五条悟叹息,“咖啡馆的人说你病得很重,我以为你快死了呢,所以我特意来看热闹的。”
白音觉得很难堪,抓起被子蒙住半张脸:“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
五条悟总是在他倒霉的时候、情绪失控的时候突然出现,像这样嘲笑他,看他的乐子。
这都是因为脚上那条绳子——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五条悟默念他的名字,那么他的行踪就会实时传递到五条悟脑子里。
看他病成这样,五条悟应该挺爽的吧?
白音想赶他走,但五条悟径自在床边坐下,冰凉的手掌覆在他额头上,试探着抚摸了几下。
“发烧了?”
对方的表情毫不温柔,但出奇的认真。
白音不情愿地点点头,却听见五条悟叹息着笑:“再烫一点就变成红烧狐狸了哎。”
白音没力气跟对方斗嘴,对方手上的冰冷暂时压抑了他的燥热,给了他一丝安抚。
他默不作声且眷恋的汲取着那双手上的冷气,但那双手很快就从他脸上移开了。
五条悟站起身往外走:“那我就不打扰你生病了,晚安。”
白音已经被烧糊涂了,条件反射的抓住五条悟的胳膊,声音微颤:“那个——”
因为发烧的缘故,白音的嗓音沙哑了几分,却出乎意料的带着一种诱人的媚意,极不情愿地从唇边逸出。
五条悟就等他这句话,假装不在意的停下脚步:“怎么了?”
白音没再说话,抓住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然后将头低垂得更低。
“欸?”五条悟俯下身子,打量着他的脸,“白音先生是需要我的帮助吗?”
“……”
“想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吗?”
“……”
“啊,应该不会吧,因为你之前说过,说你可以独立的生活,不需要别人照顾。”
“……”
“不说话?那我走咯。”
他假意要离开,但此时白音抬起头,纤弱无力又略带委屈的看着他。
脸颊潮热,嘴唇殷红,因为高温将眼眶也染成了红色,朦胧的眼角氤氲着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