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戏拍的是安歌死亡的这一场。
这场戏对作为老戏骨的江笙来说比较简单,但对于秦逸的情绪起伏把控比较大。
李导怕秦逸拍不好,专门把他叫了过来,交代道:“有的人,在极致悲伤的时候,大脑会启动保护模式,屏蔽一部分情绪,所以,当一些痛苦的事情生的时候,不会歇斯底里,会很平静,但这并不意味着不悲伤,只是悲伤不会体现在你的表面的情绪上,所以唐晋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这个度有点不好把握。你试试,多拍几次没关系。”
秦逸点点头表示明白李导的意思:“李导,你放心,我和哥哥之前沟通过的。”
安歌的身体到了后来,越的不好了。
先还只是偶有一根两根的白,被安歌现后也只是偷偷的拔了去,怕被唐晋现。
其实唐晋哪里是没有现,他天天帮着安歌梳头,头上多出的白又怎会不见,只是见到了也不说罢了。
他知道,安歌不想让他担心,那他就假装不担心。
后来,安歌开始咳血,身体日渐消瘦。
他的身体当年被毒素侵蚀,虽是解了毒,可被毒素伤害的身体却是始终没法养好。
两人休息的时候,唐晋总是整晚整晚的不睡觉。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安歌,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带着说不出的眷恋。
安歌最近越来越嗜睡了,他真怕安歌会一睡不醒。
白天安歌清醒的时候,两人都装作无事生,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突然有一天散步的时候,安歌就倒在了唐晋的怀里再也没有醒来。
唐晋就这么抱着他,一动未动。
其他人来劝,也没能从唐晋的怀里抱走安歌。
这一天,特别的冷,进了冬一直未下过的雪在入夜的时候飘了起来。
家中挂起的白布,看着,倒也和这雪应了景了。
唐晋一滴泪没有掉过,只是拿大氅将安歌抱得紧紧的,站在雪中,一动未动。
第二天的时候,风静雪停,安歌和唐晋的好友再来劝时,现唐晋的头已然全白。
唐晋没有将安歌放入棺中,只是平静的将安歌火化,然后亲手将安歌的骨灰装的起来。
然后,像住常一样生活,就好像安歌还在。
饭桌上依然放着两副碗筷,饭后会带着安歌的骨灰一起散步,一起睡觉,就好像一切没什么不同。
只除了,一个头全白,一个已不在。
“咔。”
李导本来觉得这段戏可能会拍两次,但没想到秦逸拍的这么好,完全把他想要的那种拍了出来。
秦逸好似没有听到导演喊停一般,依旧抱着骨灰盒,眼神中有些茫然。
江笙见他的情绪不对,走上前叫了两声:“阿逸,阿逸?”
秦逸这才惊觉戏已经拍完了,见到江笙连忙把骨灰盒扔地上,抱住了江笙。
江笙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秦逸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好像闪过什么,又好像没有。
江笙只当他是入了戏,像哄孩子一样哄道:“好了,好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秦逸调整的一下情绪,抱着江笙,借机撒娇道:“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