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有心理准备,被拆穿也不尴尬,只轻声道,“真的痛。”
李煦安修长的手指沿着脚踝轻探到膝盖以下的位置,现比之前更严重了。
他站起身,脸色阴得厉害,将外敷的药放在旁边,“厚厚涂一层,一个时辰后,小腿能消肿。”
“不过走路就别想了。否则贫道就该送二小姐一副拐杖了。”
听他这么说,叶蓁不敢再托大,“多谢二爷。”
李煦安见她乖巧,心下一动,拖长声音,“或者···”
叶蓁眼眸一眨,明亮的瞳孔倒映出他好看的脸,以为他有更好的法子让自己快些好,因而生出期待。
李煦安弯下腰,眉眼有着说不出的温润清洌,比吹过来的风还更迷人。
叶蓁渐渐耳根红,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就在她敛眸之前,他终于慈悲开了口,“二小姐是想让贫道多来看看。”
叶蓁一阵窘迫,不想让他有这种误会,心急解释,“没有。我···”
正琢磨怎么说合适,忽听他一声轻笑,眼角微微上扬,才反应过来他是有意戏弄自己。
呼,不是误会就好。
可是叶蓁脑袋垂得更低,更窘迫了。
李煦安又在她面前摊开掌心,是两粒墨色小药丸。
他已恢复一贯清冷的口吻,“一个时辰后,再过来和贫道要两颗。”
叶蓁伸出双手接,他没动,她只好去拿,莹润的指甲尖儿从他掌心纹路扫过,她比他还紧张。
屏住呼吸快捏起药丸,仿佛这不是他的手,而是如来佛的五指山,她若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李煦安将她微妙的表情尽收眼底,含着笑从容不迫塞好药瓶,再慢慢放进腰间。
叶蓁眨了眨眼,心说怎么不连瓶子一起给?
但转念又觉自己过分了,怎么能贪得无厌。
百里亭离京城不远,但队伍走得非常慢,银香隔一会儿就跑去前头找李煦安,几次后,银香还没靠近李煦安就被桑乔拦住。
“郡主又不舒服了?”
“贫道过去瞧瞧。”桑乔推搡着银香转身,看她眼睛还往李煦安身上瞅,又道,“二爷给陛下写折子呢,贫道守着郡主去。”
“你放心,郡主要有个什么,贫道自刎谢罪。”
银香再不好多言。
孟茜茹在轿子里听到,立刻用羸弱的声音斥责她,“都说了不必小题大做,你总打扰二爷做什么!”
银香惶恐,“奴婢该死。”
桑乔躬身行礼,“郡主是还犯恶心吗?要不要停下来缓缓?”
孟茜茹明显有些愧疚,“本郡主能坚持。”
“怪我没管教好银香,给道长和二爷添麻烦了。”
桑乔爽朗一笑,“不敢当,不敢当。”
有桑乔在一旁陪着,李煦安耳根才算清净。
将近申时,总算到了城门口。
轿子落地,流霞趁着锦衣卫和守卫说话的功夫,赶紧进来给叶蓁整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