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蒋云莫名被塞了一个酒杯,他看向梁津,他也不例外。
敬酒的人说着奉承的话语,把梁津从头到脚地夸了一遍,间接称赞蒋丰原教子有方。
被一笔带过的蒋云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心想梁津的优秀履历跟蒋丰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硬蹭。
“我敬蒋总一杯!”
那人碰完了蒋丰原的酒杯,又挨个碰了梁津和他的。
这给后面的人开了个好头。
接下来,上前攀谈的人越来越多,蒋丰原应接不暇,便让梁津代他应酬,一小时不到,梁津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他的那只永远只剩那么点。
蒋云混迹在宾客当中,带着嘲弄的心情围观这一幕情景。他依稀记得,梁津的酒量一般,再这么下去,喝醉是迟早的事。
那人脸色正常,耳朵红得滴血。
“爸,”蒋云回到了蒋丰原身边,说道,“梁津好像醉了,您让他回房休息吧,我陪着您。”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周围一圈人都听得到,于是“兄友弟恭”这样的形容纷纷砸向蒋丰原,他叫来李时,吩咐他把梁津送回卧室休息。
宴会持续到了深夜,最后一批宾客陆续被送走,蒋云简单洗漱完,下楼进厨房做了碗醒酒汤。
他倒是没醉,就是脑袋里装着的浆糊滚了滚去,撞得人头晕。
蒋云本就缺觉,折腾一晚上后困得不行。
醒酒汤留了一层底,被他倒进杯子,装了将近三分之二的量。
打算回房来着,却不知不觉停在梁津的卧室门口,房门没关严实,一推就开了,昏暗的光线里,蒋云端着杯底走到床边,把醒酒汤放在床头。
行了,他已经仁至义尽。
蒋云脚步转了一半,熟睡着的人猛然抬手,握紧了他的手腕。
蒋云:?
装睡……?
那人抓他的力道很大,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蒋云转了回去,弯下腰,试图在梁津脸上找到一丝假装的痕迹。
观察了五分钟,那人的呼吸声仿佛有催眠的功效,蒋云困得眼皮子打架。
在“伏着床边睡”和“上床睡”之间,他选择让自己睡得舒服踏实一点。
当初创办公司之前,他将霍蔓桢打到账上的资金分成几个部分,一半拿去投资他看中的小项目,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投进股票市场,百分之二十留作备用。
他的一天也很简单。
工作日盯着股票开盘,休息日和一些没名气的小导演、俱乐部老板坐一块吃顿便饭,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些人是真的时运不济怀才不遇,还是单纯想把他的钱拿来打水漂。
公司成立初期,资金周转、员工面试、寻找投资、市场调研,每一样他都亲自盯着,周末拎起行李箱全国各地巡回出差,就是他的家常便饭。
长此以往,蒋云对过夜环境的要求降到极低的标准。